西炎王其实早就猜到卓青云会有此一说,但他所说的也未必不是他所想。蓝烈倾无论是在本国的威信还是在他国的声誉都是这次可以代替他出使安庆的最佳之人。只是,他这么一走没有两个月是回不来的,从西炎到安庆就要差不多半月的路程,其中还要路径朝蜀国。哎,头疼啊!!无奈地看了眼堂下的王都守柳大人,
“柳爱卿也是这么想的吗?”
柳明深深地向玉煌行了礼,沉着应道,“是!微臣也有此想法。”
看来也只能这么做了。
“既然如此,蓝烈倾,三天后你就替本王出使安庆!”
蓝烈倾没有惊讶,他猜想着差不多也就是这个结果,“是!臣弟接旨!”
“既然决定好了,蓝烈倾,你留下。朕还要跟你谈谈出使的一些注意之事。那么……两位爱卿可以先退下了。”玉煌抚了抚了眉心,看来很疲累的样子。
“是!臣告退!”
等两大臣走后,玉煌从案前走到蓝烈倾身边,轻轻问道,“那件事查得如何了?”一改刚才软弱无力的表情,顿时王者之风尽显。
蓝烈倾看了一眼,回道,“果然如皇兄所料。那帮盗贼确实有朝蜀在暗中庇佑,而且据我所查,卓青云在背后单独接见外使。”
“哦?接见的是何国的使者?”
“这个……还不得而知。消息是来源于王都第一公子流云的亲眼所见。”
“就是那个流云?他现在身在何处?又为什么会告诉你这些。依我看,他并非是那种会把秘密说出来的人啊!”
“皇兄就不必问这么多了。反正他人现在在我府中,这事还多亏了两年前皇兄赐给我的那个王妃。”
玉煌听到后,眼睛一亮,“是吗?最好能劝他能为我西炎效力。……对了,三天后的出使你会把她带上吧?”
蓝烈倾当然明白玉煌口中的她指的是谁,“应该会吧!”不明白为什么,当皇兄说到让他出使安庆时,他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想让她随同前往,这个想法太奇怪了,不是吗?
“既然如此,那,明天就让她来进宫面驾,也好让我看看她是个怎样的人?哎!嫁到皇室两年却没进过宫,想必也委屈了她。你觉得怎么样?”
蓝烈倾其实也有这个意思,毕竟是作为王妃的身份出使他国,若让人知道她没进过宫,岂不是会被他人耻笑?“恩,我知道了。那……那件事,皇兄准备怎么做?”
“你派人暗中跟踪卓青云,最好能查出他与何人接触。至于边境之事,公然打击会造成两国间战争,先看清楚局势再说吧。”
“是!我明白了。那……臣弟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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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碧落,下黄泉,欲何去?
清风明月斯妖娆,亦无尘
淡闻桃花隐香来,酌为何?
泪雨下,沁竹上,有我心……
一缕悠扬宜人的丝竹之音穿过南宫间,抚琴之人忽而沉醉忽而忧伤,依旧苍白的面容已不象几日前的憔悴。他的身旁立着一名白衣佳人,随着弹奏的音调,清脆的声音缓缓赋上一诗,抚琴人——流云不禁停下了,轻轻地说道,“娘娘为何如此伤感?”
白衣佳人面朝流云叹了口气,“流公子的琴音甚是优美,让我情不自禁的沉沦了。其实没什么事,只是多年不曾回家,有些思亲罢了。”
“王爷对娘娘不好吗?”刚问出口,流云便后悔了,果不其然,就听见雪若嗤笑了一下,
“王爷对我怎样,你们应该比我更清楚才对。不是听说整个王都,上至宫廷贵胄,下至乞丐流民都传言我是弃妇吗?”
深邃的眼眸遮掩了所有的情绪,她并没有责怪云王的意思。当年她也是突然得知自己要嫁人的消息,一入侯门深似海,她就是因为明白其中的道理,当初才不肯嫁入皇家。她突然想念起自己的爹娘辞官归故里,耕种田野间,那样的生活她是多么地向往。可是……
”谁说你是弃妇?”一个低沉的声音打破了原有的宁静,雪若转身一看,云王蓝烈倾就站在不远处看着她,眼睛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王爷万安!”匆匆行了个礼,流云打算收起琴退下,但听见云王说道,“流云,你明天随南宫王妃跟本王进宫见驾。”
什么?进宫?雪若以为自己听错了,但云王肯定的眼神让她疑惑,“为什么?两年都不曾宣诏入宫,为什么突然……?”清丽的眼睛顿时模糊了一片,幻灭了!所有的向往,所有仅剩的梦想通通都幻灭了。一旦进宫,就再也不能摆脱身上责任的枷锁。就算再怎么想脱离现在的身份那也是不可能了的。为什么?明明都已经两年了,两年不曾有过的生活啊……
蓝烈倾也愣了一下,不明白雪若为何流泪,但他快速地走过去轻轻地搂住她,以为她是满腹委屈宣泄出来,于是他对她说,“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从今往后你就是我蓝烈倾真正的妻子,云王府的南宫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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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作为西炎云南王的妃子进宫见驾,雪若可以说是五味俱全,有紧张,有兴奋,有无奈,有感叹,有哀愁。一大早小玉和小翠就开始帮她打扮梳洗,她从来不曾穿过宫装,平时只穿觉得舒服又不失体面的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