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队行至城门外数里之远,阿良叫他们停下了。
自己于车内换了一身青色的衫子,拉着溪溪的手:“我还要回去一趟,有许多不放心的事情。”
溪溪握着他的手一紧:“你是要去见那个义妹么?”
阿良点头言是:“你们先回去,我稍等几日再回。”
溪溪思忖着,难不成他和这个义妹......似乎也不像.....自己明明比她要漂亮,又擅长勾住男人的心,况且一直以来阿良和自己在一起的时间比他那个义妹要长的多。
阿良拍了拍她的手背:“安啦,别胡思乱想。照着我们之前说过的约定,回去之后便请父王带兵来京城,一定要隐秘,来了之后就埋伏在城外。”
言罢点了点她的额头:“听明白了么?”
溪溪不大情愿的抿了唇:“我陪你一起留下。”
施莫可汗这时方张开嘴:“溪溪,听阿良的话。他这么说自然有他的目的。”
当然有目的。阿良缓缓道:“我们虽说回去了,可谁也不能保证我们身后没有皇宫的眼线。你们一切照常的离开,方能掩护我回去。”
施莫点点头。“溪溪,识大体一些。你要和他一起回去,他就得多担一分风险。”
溪溪点点头:“那你要小心行事,保护好自己,照顾好自己。答应你的事情我都会做到。”
“那就好。”阿良轻声笑着,“就喜欢你这样听话的。”
溪溪“噗”的一声笑了,“那我以后都好好听你的话好不好,你也答应我不准往咱们府里塞小妾。你只能有我一个人。”
两人拉了勾之后,阿良跳下了马车。轻盈的一跃,几步便离开了很远。
施莫即刻吩咐着车队继续前行,就像是一切都没有发生一样。
“叔叔,您说阿良真的对那位姑娘没有存了别的心思么?”溪溪还是有些不放心。就算是她信任阿良,信任颜琛,却不能完全的信任“他们”。
施莫可汗本是拿了水壶在喝水。闻此一下子水都喷了出来:“傻丫头,他们是兄妹啊!”
“又不是亲的。”
“谁说——”施莫噤声,“那也不可能的。”
“你比她漂亮,比她有出身。阿良也一直很喜欢你,你怎么会这么想。”施莫摇摇头。
“你总是这样想得太多,以前你不也怀疑过自己手下的丫鬟,可事实上呢?阿良果真是与她们有私情么?”
溪溪咬了咬唇:“可我总觉得,这次与以前每一次都不一样。叔叔。女人的预感是很准的,阿良同那位姑娘,绝对不只是义兄义妹那么简单。”
的确是不简单啊,因为他们是亲兄妹啊,自然比别的感情来的深了许多。她们久别重逢,两人之间亲密无间也是再是正常不过,更何况为了避开别人的怀疑,他们本就是刻意保持了距离的。
“溪溪,你可知道那位姑娘是嫁了人家的,阿良怎么可能———”
“已经嫁了?”溪溪惊呼道。“既然如此她怎么还能留在皇帝的身边做殿前女官,天朝从来没有过这个先例啊!叔叔,我虽然书读的少,可这种规矩也算是略知一二的。”
“你不要想这么多。”施莫安慰道,“阿良绝对绝对不会离开你。你且放心,等他回来了你就把他拴在裤腰带上,叔叔绝对不会有半分微词。”
溪溪红着脸:“侄女儿哪有那么——”
之后便是说不下去了。似乎的确是自己想的太过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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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这些个使臣,皇帝动了动脖子,这两年自己确实老了,身体也疲倦的更快。
常常是整日整夜的操劳。国事繁忙。然而这一切能与他分担的人却不多。
唤乐怀德去太子府上把琬琰招来,皇帝扭头对颜琛道:“丫头,咱们先回去吧。”
颜琛点点头跟上,各位大臣自是也要跟着。
皇帝挥了挥手:“不必了。朕要谈些家事,今日你们都先回去自己府里呆着,明日养足了精神好好论政。”
皇帝召来琬琰无非是为了郭璞的名分。这个徐州织造郭淮云,简直是得寸进尺。不过好在他如今翅膀不硬,自己也的确需要他的女儿这样的人物来平衡着太子府各个女人之间的关系。琬琰确是温顺贤惠,可唯一的不足便是善妒多疑。这也是他心有余而力不足的地方。若是自己的儿子能好好对待琬琰。何以至他需要往这府里塞上许多人。
琬琰作为太子府里的第一侧妃,自然是代理了正妃的一切事务。包揽了太子府上上下下几百人的各个方面。这最能拿女人的主意的自然也是非她莫属。
琬琰来时轻轻的弯下身子行了礼后,朝着颜琛看了一眼。果然是冷静镇定,看不出有一丝情绪,也难得皇上会破格选了她做女官。
颜琛也与她行了礼,这宫里就是如此,便是你是多大的官,见着皇室之人仍是不得不行礼。这便是血脉里的尊贵与卑贱之别。
皇帝一开始先唠叨了几句家常,这才提起了要扶立郭璞之事。果然,琬琰的脸色一变,却还强装镇静,“皇父,这件事情臣媳怎么好做主,一切都还得等太子回来了之后才能定夺。”
“朕也只是来问问你的意见。大主意自然还是有濬儿来拿,咱们只是提供个意见给他作参考。”
这两年,皇帝已然开始把许多事情的断决权力交给了陆风濬。
“况且,朕叫你过来也不只是为了这一件事。”
琬琰抬了眼皮,那另外的一件事情呢?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