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是初来乍到,可也并未见游子衿有什么不适应,很快就与这一家人打成了一片。
吃罢饭后,老妇人慢悠悠对游子衿嘱咐道:“咱这院子不大,出了这正屋的门儿就是你和濬儿住的屋子,有什么事儿吱应一声儿,都好有个照应。”
游子衿连连称是,既是陆风濬一直尊重的人,她作为他的正室,更是应当恪守礼节,尊重有加。
老妇人点头:“天色不早了,回房收拾收拾就歇下吧。”
方时陆风濬已经吃好,便与几人道了别领着游子衿回房。
昱日一早,游子衿便被窗外传来的鸡鸣声吵醒,农家的生活,虽然简陋了些,倒也算是自在。
她转醒时陆风濬已不在身侧,迷迷糊糊的在床上摸了摸,没有摸到人这才揉揉眼掀开被子套上外衫下床。从前陆风濬因着要上早朝所以通常起得早她也能理解,所以她觉得今日自己起的已经挺早了,没想到一推开门就见着英娘在厨房外打了水洗菜。
“嫂嫂,我来帮你吧。”游子衿忙上前。
“不用”,英娘摆摆手,“这些啊,我自己就能做完。你可别看我长得文文弱弱,我比那些男人都能干着。”
英娘这么一说,让游子衿与她又亲近了几分。能这般潇洒的说话,也必是豪爽之人了。
游子衿定定的站在那里干笑,英娘顿时觉得浑身不自在,便小声试探了句:“子衿,要不你过来把这院子里的地扫了?我们也好说说话。”
手里有了活儿干,游子衿浑身都清爽,扫地也动劲儿些。
“哎呀濬濬媳妇儿,地可不是你这样扫的呀!这样子地上是会乌烟瘴气的啊!”英娘见状,连称呼都改了,忙过来抢下游子衿的笤帚,半是责难的说道:“这下相公回来可是要骂我了,他一向爱挑我的毛病的。”
英娘抿了唇,又是难为情的说道:“要不你去找个板凳坐着?这地,还是我来扫吧。”
游子衿无语凝噎,想来她也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可是师傅纵然教的她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却没有教过她如何去扫一次地......
颇有些羞愧的找了地方坐下,却也是坐立难安的情形。游子衿怎么觉得这不是在坐着,而像是在......受罚。
英娘看出了她的不安,心里也有些不好意思,总归是京城来的大户人家,不懂得做些粗活儿也是应该,都怪自己的这张破嘴,情急之下什么话都往外撂。
“子衿,你和濬濬是怎么认识的?”英娘试图说些什么缓解自己的尴尬,再者也是她真的好奇。
和虎子是经媒人介绍认识,自己见了他第一眼便是看上了,这男人虽说穷了些,可骨子里的刚毅确是实实在在能看得出来的。
如此,她也想知道这一对儿男女是如何认识的。这也可以作为她茶余饭后的谈资,去和隔壁家的几个媳妇儿唠唠嗑。
“你真的想听?”游子衿有些起兴。
英娘正想应声言是,门“吱呀”一声由外推开,虎子的声音随即响起,你这个娘儿们做事儿就是不牢靠,我们都从田里回来了,你这饭还没做好。”
英娘碎步移至他身旁柔声道:“还不是相公能干,这才回来的早?”
她一撒娇他就奈何不了她,便也不再责难她,只疾步走进屋内侍候母亲起床梳洗。
英娘趁着这个空赶忙去了厨房,灶膛内的火还没灭,她忙加了把柴,又捞出水里的菜放入锅中去炒。
游子衿看她忙的晕头转向,转身要进去帮她,却觉手腕一紧,陆风濬的话音随即而至,“你去只会添乱。”
“虽是不是扫地,可这饭还是会做的。”游子衿不满的顶撞道。
陆风濬忆起那时她给他做的玉米虾仁粥,确实是挺有味道。
“厨房太小了。”陆风濬憋出了这么个理由搪塞道。
这里不过是一个小村庄,哪里有她做的那些吃食的原料,虾仁这样对他们来说极其普通的东西,对许多普通家庭来说却是极其精致的。
“你刚刚在同英娘说着什么,大老远就听到院子里有声响。”陆风濬随意转了话题。
“英娘问我,我们是如何相识的。”游子衿老老实实回答道。
“哦?那你是怎么回答的?”陆风濬也有几分好奇,想她如何去圆了自己的说法。
不知道要怎么说,或许她可以随意在外人面前说着他们的故事,可真要她在院子里当着陆风濬的面同他追忆过往,游子衿是如何都做不到的。
陆风濬撸起袖子,露出了腕上的珠子,“这个,你是什么时候给我戴上的?”
“是你在马车上睡着的时候。”
“真是奇了,那个时候你死乞白赖从我这儿把那珠子要走,现在又戴到我手上,莫不是受了什么刺激,一夜之间忽然大方了起来?”
看她什么也不说,陆风濬心想或许是死乞白赖这个词用的不太合适,便欲开口解释——
“嫂嫂的饭做好了。”游子衿抢先开了口。
陆风濬愣了一下,旋即附和道:“那便先去用饭吧。”
游子衿不等他说完就转身去了正屋,这房子不大,正屋里本就是当做用饭的地方的。
游子衿只吃上一口便开始吐了,英娘初时料想是自己做的饭不好吃,楞了片刻才意识到这......根本就是害喜的症状。
“子衿,你这是......怀孕了?”英娘断断续续的问道。
陆风濬在她背后轻轻的拍着,待她的不适结束之后结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