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nbsp;nbsp;nbsp;来到房中,范缜已经等在了那里,一见岳少安进门,便急忙跪了下去。
nbsp;nbsp;nbsp;nbsp;岳少安抬眼一望,只见眼前的范缜浑身是水,脸色苍白的厉害,恍似没有人色一般,他挥手让人取了几件干净的衣服出来,让范缜换上。
nbsp;nbsp;nbsp;nbsp;范缜却是连连呼道不敢,不断地磕头赔罪,只到岳少安有些不耐烦的喝骂了一句,他这才战战兢兢地去把衣服换了。
nbsp;nbsp;nbsp;nbsp;再次回来,范缜的气色好了许多,岳少安抬手请他坐下。
nbsp;nbsp;nbsp;nbsp;“范大学士,请用!”
nbsp;nbsp;nbsp;nbsp;“下官不敢!”
nbsp;nbsp;nbsp;nbsp;岳少安觉得无趣,便道:“让你吃饭,有什么敢不敢的。”
nbsp;nbsp;nbsp;nbsp;“帝师称呼下官范缜便好了。”范缜躬身言道。
nbsp;nbsp;nbsp;nbsp;“好吧!”岳少安点点头:“范缜,你知道我为什么没有在你一来便请你入府么?”
nbsp;nbsp;nbsp;nbsp;“帝师应该是在考验下官的诚意吧。”
nbsp;nbsp;nbsp;nbsp;“错!”岳少安摇了摇头:“你以为我会因为那点小事于你记仇么?”说着,他轻笑一声:“那你也太小看我岳少安了。”
nbsp;nbsp;nbsp;nbsp;范缜茫然,却不得不迎合着说了几句恭维的话。
nbsp;nbsp;nbsp;nbsp;岳少安听在耳中摆了摆手,显得及其不耐烦,道:“范缜,你若是再这般惺惺作态,那么我们也不必再谈下去了,你现在可以走了。”
nbsp;nbsp;nbsp;nbsp;范缜一愣,躬身言道:“还请帝师明言。”
nbsp;nbsp;nbsp;nbsp;“我虽然身在外面,但是朝中之事也是略有耳闻的,你以前任知府之时,颇有建树,也算是一方的清廉好官,故而,便多注意了你几分。”说着岳少安面露失望之色,道:“却没想到,至从你入朝之后,却慢慢地变得狂傲起来,做事也渐渐趋向了自己的喜恶,这样很不好。”
nbsp;nbsp;nbsp;nbsp;范缜脸色一白,不敢打扰岳少安,静静地听着。
nbsp;nbsp;nbsp;nbsp;“今日早朝的误会,其实是可以避免的,只要我不拦着那些认识我的人道出我的身份的话,那么你也便不会如此无礼了。”
nbsp;nbsp;nbsp;nbsp;“是是是……若是早知是帝师,范缜是万万不敢的。”
nbsp;nbsp;nbsp;nbsp;“那你知道,我为什么阻止他们么?”
nbsp;nbsp;nbsp;nbsp;范缜低眉想了想,莫不是想耍我吧?转念一想,岳少安是何等地位,怎么可能无聊到这种程度呢?若是他知道,岳少安其实真的有些寻趣的想法的话,不知道他做何感想。
nbsp;nbsp;nbsp;nbsp;想了良久,范缜也没有头绪只好摇了摇头,老实承认自己并不知晓。
nbsp;nbsp;nbsp;nbsp;岳少安似乎早已经料到了他的这种反应,点头,道:“你在地方之时,本是一个好官,怎地一入朝中便多出了傲气,也许是你自持皇上赏识你吧,但是你想过没有皇上赏识你的是什么?”
nbsp;nbsp;nbsp;nbsp;范缜摇头,非是他不知,而是他明白,现在自己是被训斥,最好不要多言,安静的听着。
nbsp;nbsp;nbsp;nbsp;岳少安接着,道:“其实你也应该知道,皇上赏识的是你的清廉和才学,若是放纵你现在这个状态不管,你只会越来越觉得自己有皇上赏识便什么也不惧怕,到时候,逐渐的迷失了本性,只贪图权势地位,那么,最后,皇上终究会烦,大宋也少了一个好官。我今日如此做,便是让你清醒一下。不知那大雨淋身,让你清醒了没有。”
nbsp;nbsp;nbsp;nbsp;范缜低着头,岳少安的话,恍如惊雷一般,让他震撼不已,是啊,自己现在变成了什么样子。他仔细思索着自己的过去,寒窗苦读,心系百姓,那些抱负都那里去了……
nbsp;nbsp;nbsp;nbsp;“噗通!”范缜跪了下来,恭恭敬敬地磕了一个头,道:“帝师之言,犹如当头棒喝,令范缜幡然醒悟,范缜愿拜入帝师门下,做一门生,每日聆听教诲,还祈望帝师答应。”
nbsp;nbsp;nbsp;nbsp;“你起来吧!”岳少安但是虚扶一下:“你应该知道,我虽然顶着帝师之名,却是一个武将,教诲是不敢当的,不过,我若在府中之时,你可以闲暇时过来便是了。”
nbsp;nbsp;nbsp;nbsp;“多谢恩师!”范缜又磕了一头,这才起身,那称呼也顺势改了。
nbsp;nbsp;nbsp;nbsp;岳少安无奈,便也随着他了,这一顿饭吃的并不是很痛快,范缜总是恭敬的让岳少安举着不舒服,好不容易吃罢,让人将范缜送出府后,岳少安来到书房,独自静坐着。
nbsp;nbsp;nbsp;nbsp;今日早间皇帝与他说的话,让他反复思量,却是心中放心不下。想了一会儿,他还是将月夜唤了进来,让她安排几个人手去一趟金国查探动向。
nbsp;nbsp;nbsp;nbsp;月夜领命而去后,他这才略微心安了一些。只是,完颜满的命运如何,他却有些担心,随即,自嘲的笑了笑,怎么说,完颜满也和自己是站在对立面的,再说,他的生死还轮不着自己操心,只求香香没事便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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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三个月后,盛夏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