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跟四大家族并肩唱了一整天的戏!”嫡夫人冷哼一声,扭头去看站在她身后的珍夫人:“你说的是那不懂规矩的秦珂吧。”
珍夫人拾起石桌上一片枯叶。淡然道:“冬天快过去了,这秋叶竟还在园中,我到恍惚了。”
苏五皱起眉头,两人的谈话看起来不过是家常,却明显带着硝烟。往日里珍夫人是不会这样的,今日是怎么了?
苏四就站在珍夫人身后,此时也只是垂头不语。
嫡夫人目光阴沉的看了看苏四,缓缓露出个苍白的笑来:“这玉兰乃是妖孽,给我拔了。”说罢,转身朝身后小厮使了个眼色。
一行人便埋头走了上去。
珍夫人一侧身。苏四便已经跨步来到跟前。只见他单臂一展。将来人拦下。
“这花是当年父亲亲手栽种的,谁敢拔!”
嫡夫人冷声笑道:“你父亲也要让我三分。”
“父亲因我娘相貌姣好气质如兰,这才亲手在窗下种了这株玉兰花。嫡夫人应该不会辣手摧花吧。”他这话说的,意思再明确不过了。嫡夫人若是动手,便是对珍夫人嫉妒,当着众多丫头婆子的面,嫡夫人颜面何存。
众人皆陷入沉默,片刻后,嫡夫人缓缓走上前去。
苏四只能侧身让到一旁,她却直接来到珍夫人身前,目光忽然间变得犀利:“你想为你儿子做主?”
珍夫人面色忽然一白。
“清罍也该娶亲了。况且,姐姐不是也没看上那女孩子嘛。”珍夫人到是不慌不忙。
嫡夫人一愣:“你果然打的是这个主意。”
苏五离的远。没听见这对话,他只觉得有什么事情,便快步走了上来。
就在这时,外面跑来一个小厮,气喘吁吁道:“二位夫人,娄秦珂在乱葬岗设了粥篷,初七开始布施。”
嫡夫人眸子一沉,扭头看向珍夫人:“你若自认收得了这丫头,便是为老爷除了个绊脚石,何乐而不为呢。”说着,她冷声笑了。
珍夫人缓缓抬起眸子,苏四正望向这边,一张英俊的面孔在夕阳里很是耀眼。
“这是姐姐说的。”珍夫人微一倾身,缓缓经过嫡夫人,走上去挽了儿子的手臂:“娘累了,咱们回去吧。”
苏五愣住,珍夫人和苏四的身影消失在廊下后,嫡夫人方才扭过头来。
“娘……”
“你也赶着来看这妖孽?”嫡夫人瞥了一眼夕阳里盛放的黄玉兰。
苏五愣了愣:“这花开的好好的,怎么就成了妖孽?”
拐角处,一抹樱色长裙转过身去。身旁的丫头赶忙追了上去:“三小姐,咱们不去看花了?”
苏芷卉摇了摇头:“不过是一株凡物,也值得这么大惊小怪的。”
“可是,那花寻常时候是白的呀!现在变成金灿灿的,还提前了好几个月开花,难不成珍夫人和四公子要有喜事了!”丫头笑嘻嘻道:“看两位夫人说话的样子,貌似这花不简单呢。”
苏芷卉猛的停下步子,目光里此处一道寒光:“还有不到十天,便是大选的日子,什么花值得我动心的。”她这边说着,便又急匆匆朝前走去。
丫头愣在当场:“三小姐这是怎么了?刚才还说要来瞧瞧,怎么一瞬间又成了这个模样?难不成,不是为了花?”
苏芷卉有些混乱,她没想到,父亲只走了几日,家里便出了这么多事。如今她只想置身事外,再不希望沾染任何的纠葛。然而,那株金灿灿的玉兰花,还是让她心头一紧。
她仰起头,夕阳好像一块融化的琥珀。
“金华发于庶宅,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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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朗气清,心情不错。希望大家也是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