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囚大师醒了,他脸色放光,一双小手背在身后,嘴角带着疏朗的笑意。
“那个~大师,我想知道你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项羽建立了大楚帝国,我没听错吧??”秦珂凑上去讨好的说。她费力的仰着头,谁让她此时只有那么一丁点大呢。
“出家人不打妄语。”破囚笑眯眯的说道。
秦珂瞪圆双眼:“项羽没有死!!!”
“项羽为何要死!”破囚似乎并没有多吃惊,他只是眯起双眼,那样子似乎又要睡觉了。
秦珂连忙扑上去抓住他的衣袖:“大师,你别睡啊,我还有问题!现在是公元前多少年?”可转念一想,他怎么听得懂公元这个词。“不行,这里没有耶稣。算了,这么说吧,你告诉我,项羽是怎么当的皇帝,而现在又是谁在执政啊!”秦珂简直是在尖叫了。破囚的眸子顿时睁开,他沉下脸来,示意秦珂跟他进禅房。
禅房里关了门窗,日光被屏蔽在外,窗棂的黑影落在二人中间,看起来界限分明。
“项羽不是死在了亥下吗?”秦珂问道。她终于意识到事情的严峻。
“老衲不知道什么亥下。”
秦珂沉吟片刻,忽然间道:“鸿门宴?鸿门宴的结果是?”
“刘邦被杀。”
秦珂觉得四肢发凉,完蛋了!糟糕了!项羽自己篡改了历史!难道是哪个和她一样的穿越者干的??
“项家的江山已经坐了四百年,如今的皇帝是第十七代君主,项婴。”
“还有没有再悲惨的事啊!”秦珂扑倒在地,“白学了十几年,如今一点用处都没有!”
见她这样委屈,破囚问道:“你学了什么?”
“考古啊!考古!”秦珂捶着地面痛哭流涕。
破囚虽然不知道她说的是什么,但还是耐心的说道:“虽然我不知道在你身上发生了什么,但你要记住。人身难得,佛法难求。”
秦珂抬起头,她不知道老和尚究竟知道多少,可从他的眸子里她还是读懂了一样东西,那就是,凡事小心。
秦珂退出禅房,胡思乱想的朝后山走去。山间有条小路,青砖铺就,直通山顶。她就那么漫无目的的走着,脑子里翻来覆去的都是鸿门宴的内容。张良干什么去了?还有樊哙。这两个刘邦的死党不是该挺身而出救主的吗?而且,项伯呢?难道是张良没有联系上项伯,二人没能达成共识?不对不对,怎么也想不通。她不知不觉来到一条小溪边,溪水淙淙的流动,野兰花发着浓郁的香味,蝴蝶翻飞着扑面而来。
“好香,好漂亮!”她停下来,惊喜的望着溪水。谁知水中猛的钻出一个小脑袋,接着是个小男孩赤裸裸的身子。
“啊!”小孩被秦珂吓了一跳,捂住屁股大叫起来。秦珂见不过是个光屁股的小男孩,顿时一哼鼻子:“喊什么喊!”
“你!”男孩盯着她的眼越来越大:“你不是痴三儿!”
秦珂本不喜欢别人这么叫她,可见那男孩吓的够呛,索性一歪脑袋:“噢,没错,我就是痴三儿!”
她本以为男孩会吓的跳出来,没想到他竟忽然间咧开大嘴哭道:“完了!我这辈子算完了!被痴三儿看了去,日后还怎么娶媳妇啊!”
秦珂没想到他竟说出这么一番话来,顿时拾起一块石头,狠狠丢过去。棒的一声打在男孩脑门上,他一下子倒在水里,水呛进鼻子里,猛的咳起来。
“活该!”秦珂转过身去,却被迎面而立的人吓了一跳。定睛一瞧竟然是鸣泉,他肩上挑着扁担,两瓮水正泛着日光。
“我,呃,不是故意的。”秦珂软了下去,自鸣泉说她轻浮后,她的心里竟有些不舒服。
鸣泉也不看他,只放下水瓮转身朝溪水走去。
“喂,会湿的!”秦珂在后面喊道。
鸣泉似乎没听见,踩着溪水一路走向深处,一伸手便将躺在水中的男孩抱起来:“苏五公子受惊了。”
那男孩捂着脑门,鼻子和嘴巴几乎揪在一起:“鸣泉,痴三儿不是死了吗?我亲眼看见的啊!”
秦珂皱起眉头,这小子真是处事颠倒,他见到自己不是先害怕,反而是捂着屁股喊了那么一通没深没浅的雷人话,如今躺在鸣泉胳膊底下竟反倒怕了?不过他说亲眼见到痴三儿死去是怎么回事?
“你姓苏?”秦珂问道。
那男孩子闻言顿时立起眉毛:“无礼!无礼!”随即慌乱的朝岸上爬来,胡乱穿着衣裳。
鸣泉斜睨着秦珂,却见她不但不回避,反倒上前一步:“喂,小孩,快说,痴三儿死时你是不是在场?”
“小孩?你比我大多少吗??”那小子顿时瞪圆了眼珠,额头被打的地方已经鼓起一个大包,弄的两条眉毛变成了可笑的倒八字。
秦珂刚要再说话,却被鸣泉的目光凛的一缩:“我只是想问问他嘛。”
“我当然在,大哥只带了我一个人去。”那小子说道:“不是你偷了我们家的祭品吗?大哥说,偷祭品的和盗墓的是一个人。”
秦珂顿时明白了,原来那伙人是去抓盗墓贼的,不巧刚好抓住了痴三儿。于是笑眯眯的道:“就带了你一个?别以为我真死了,我记得清楚呢,当时不下二十人!”
那小子穿了衣服,顿时理直气壮的转过身来:“那些人算什么,不过都是大哥的伴读。再说,也没有二十人,不过才十五个。”
其实秦珂依稀保有一些痴三儿的记忆,随着身体的恢复,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