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不着,我看了看睡在我旁边的罗生蝶,她的睡相的的确确不能用妩媚俩字来概括完整,在月光下,她就像是一个刚出生的婴儿那样,睡得很是香甜,甚至还在不自觉地细细的磨着自己的牙齿。
要知道几个小时之前,她还是一个喜欢使用高挑的声音说话的,高挑的女子,与现在相比,真是反差太大了。
我不想让自己辗转反侧的声音将罗生蝶吵醒,因为我实在有点不敢想象,那是怎样的后果。所以,我悄悄地从床上爬了下去,垫着脚尖往外走去。
“安~雅~!”当我走到门口的时候转过头,零点鱼就像是刚被唤醒的古堡之中的公主那样,安静而又微笑的看着我。
“干~嘛~?”我做了一个询问的手势。
“我们出去说。”零点鱼向外面轻轻地瞟了一眼,做了一个出去的眼神。
当我们俩个就这样穿着白色的睡裙走在月光下面的时候,我深深地呼吸了几口气,然后不好意思的对着零点鱼笑了笑,说道:“今天真的是不好意思哈。”
“没事,其实一个人安静久了也不好,现在我也想找个人来聊聊。我知道,你们对我这样看上去特别乖的女孩进入到净化所的原因感到好奇。”零点鱼像是能够看穿所有人的心思一样,现在的她也是这样,一双颇具灵性的眼睛看着我。
那天晚上,我们俩个逛了整整大半个晚上,把月光都快要逛完的时候,我终于知道了为什么。零点鱼会因为故意伤人罪而到了末世净化所。
我们说了很多,我还告诉了蓝鹰和我的过去,我们曾经当过“拾荒者”的事,还有很多很多其他的事,当然后来,我们还干过一些小坏的事情。
甚至,我想如果不和零点鱼义结金兰,都对不起那天晚上的月光。
零点鱼也告诉了我,她的故事。
有一天,整个末世之中弥漫着伸手不见五指的大雾。
那天,一切因为这样的糟糕的可视度而发生了不少混乱的情况,很多在空中飞行的出租车,都依靠着自己的导航系统来辨别前方是否有障碍物,或者说是尽量避免和前方的相向行驶的出租车撞在一起。
但是总会有一些不遵守交通法规的出租车不是很愿意在自己的车上装上这样的一个导航系统,所以当他们遇到这样实在算得上是千载难逢的机会时,便只好自认倒霉了。因为,此时此刻他们一个个都成了睁眼瞎,他们的车经常会不小心与另外的一辆车进行亲密接触。
当这样的亲密接触太多的时候,便会引发交通事故,然后便会导致非常混乱的局面……
这天,零点鱼一天都呆在罗杰所在的那间酒吧之中,那间酒吧中淡黄色的光在雾气之中聚拢来,看上去就像是一个与世隔绝出来的,暖融融的小太阳。
零点鱼说,她在那里认识了一个名叫梦码象的断臂画家。
事实上,他以前当过兵,结果在战场上,非常悲痛的失去了自己的一只胳膊和一条腿,后来因伤获得了一大笔赔偿金,他便使用这笔赔偿金给自己续接上了一只电子手臂和一支敏感度很高的电子腿。其中,电子手臂和电子腿的晶体管都和他残存下来的肢体上的端口部位的血管和神经连接在一起,所以说使用是很灵活方便的,一般当梦码象想活动一下自己的手指的时候,他的反射弧是完整的,神经系统会将这个完整的命令传达到他的电子手臂上,他便可以自由的活动自己的手指。
但是,哪怕有袖子遮挡,他的手臂还是灰色的钢铁上面缠绕着无数根像是血管的金属线以及各种红红绿绿的电线,那只电子腿走不也并不是那样的方便,基本上是一瘸一拐的。
最要命的是,这些电子胳膊和腿还必须要充好电,不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它们会突然罢工。
有一次,梦码象走在路上,没电了,他便当了一天一夜的路边模特。
还有一次,梦码象按耐不住寂寞,去了红灯区,当他和一位非常漂亮的姑娘正在谈价格的时候,没电了。
那个姑娘看着他一直保持着巍峨不动得君子风范,她非常客气的将梦码象口袋里面所有的末世币洗劫一空,然后还在梦码象的脸颊上深情一吻,然后便踩着猫步一步三回头的对着梦码象笑笑。
那天晚上,梦码象在寒风之中涕泪长流的带来整整一夜。
从此,梦码象便对爱情产生了某种阴影,他将一切的yù_wàng投掷到了梦想之中,然后将自己的梦想便成了自己赖以生存的砝码,这便是梦码象这个名字的得来。
后来,因为这样不可言传的残疾,他便开始投身于艺术之中,开始学习画画。
那天,他正在那间酒吧之中给自己点了一份威士忌,然后将自己的袖子小心翼翼的拉长,顺便遮盖住自己的电子手,以免把那个正在与客人聊得很开心的调酒师给吓着了。
正好那个时候,零点鱼走了进来,她刚好睡醒,脸上还带着点迷迷糊糊的神情,看上去反而显出一种颓废而又华丽的美感来。
她轻飘飘的坐到了梦码象的旁边,梦码象第一眼看到零点鱼的侧脸时,觉得她的侧脸轮廓清晰柔和,迷蒙的眼神中带着一种华丽的公主刚刚舒醒的感觉,总而言之,当时的零点鱼就像是一个刚舒醒的睡美人公主。
那个时候,梦码象只有一个想法就是,要把这个女孩子给好好地画下来。
“今天的雾好大啊!”零点鱼轻声说道。
“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