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离家久未归的理国公终于回来,刚进门,正想去理国公夫人屋里,就被早就派人候着的红梅请到了屋里。
灯光下,红梅温婉娇俏,斜倚着门框,一双美目凝情,看见理国公的一刹那,似乎升起一层水气,思念之情溢于言表,那一声柔情轻唤,简直没要了理国公的三魂:
“老爷,爷回来了。”
离家多日,奔波夜归,小妾如此深情迎接,实在让理国公快酥了骨头,忘情地将红梅拥入怀里:“小心肝……”
红梅红着脸将理国公迎进屋里,体贴地替他脱去带着寒气的外套,又送上早就备好的热茶:“老爷,您辛苦了。”
“怎么知道我今天回来?”理国公念笑捏了捏红梅俊俏的脸颊,问道。
红梅脸一红,眼中却泛起泪意:“不是知道老爷的归期,而是从老爷走后,红梅便天天倚在门前,望眼欲穿。”
理国公听了心都快化了,再一次将她搂入怀里,看她垂泪,哄道:“好娘子,莫哭,是我不好,不该离家太久,让你牵挂了。”
一低眉,见她眉间蕴着忧郁,皱眉道:“可是在府里受气了?”
红梅默默派头,眼泪如珠般涌出。
理国公急了,边帮她擦泪边问:“怎么了?为何如此伤心?”
红梅哽噎半晌才道:“老爷,红梅实在不忍心告诉您,怕您承受不住啊。”
“究竟出了何事?”理国公越发担心地问。
“三小姐没了。”红梅道。
理国公怔了怔,问道:“怎么没的?”
红梅便将冷玉蓉之死说了一遍。
理国公劝道:“她自作孽,怨不得别人,这事过就过了吧,小娘子不必太过伤心难过。”
红梅眼里闪过一丝冷意,亲生女儿养了这么大,早夭了,也未见这个男人有多伤心,果然心狠。
“老爷,还有一件事……”眼瞧着理国公的老不老实在往她衣服里钻,满是胡渣的唇磨砺着她娇嫩的颈脖,红梅心里涌出一丝厌恶,却也不推拒,只是娇声道。
“不管是何事,一会再说,红梅,我的心肝。”理国公却早被她调得心火直冒,加之又久未近女色,更是急色起来。
“彩霞肚子里的孩子没了。”
理国公如遭雷击,顿时僵住,愕然问:“你说什么?”
“就在今日,彩霞被人下毒,成了形的男孩儿啊,老爷……”红梅泣不成声,大眼水汪汪地看着理国公,一副婉惜痛苦的样子。
理国公气得一脚踢翻桌子:“好好儿的,怎么会没了,怎么会没了?谁?是谁下的毒,我要将她碎尸万段。”
老年丧子之痛快过,好不容易有儿子,有了希望,又破灭了,要再承受一将丧子之痛,理国公气得快要疯了。
“查出来了,是绯云的姐姐绯玉那奴才下的毒,人证物证俱在,原是要打死的,绯云拿二爷威胁,太太没法子了,就把人送到刑部去了。”红梅哭着说道。
这番话如同雪上加霜,理国公一听,气得就往外冲,红梅作势拉住他道:“老爷,您消消火,二爷这会子在家呢,您要去闹,没得又影响父子感情。”
理国公吼道:“我打死那蠢货,还嫌家里的丑事不够多吗?小妾流产也要闹到官府去,真真气死我了。”
红梅劝道:“妾身也劝过夫人,叫她不要送去官府,虽说没了孩子让人伤心,可到底咱们是爵贵之家,家风门风可比什么都重要,太太也是伤心过度,怒火攻心才如此的,老爷您别太生气。”
理国公怒道:“彩莲自有身子起,我就让那蠢货好好看住她肚子里的孩子,府里的事都由她管着,当了这么多年的国公夫人,连个孩子也看不住,要她做什么?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老爷,太太也很伤心的……”红梅道。
不说这话还好,一说理国公更气,甩开红梅,就往正院里冲去,理国公夫人正与赵妈妈说着什么,突然门就被踹开了,还没反应过来,脸上就挨了一耳光,顿时耳边嗡嗡作响,半晌没回过神来。
“蠢货,我今天非休了你不可。”理国公怒吼道。
理国公夫人愕然地看着他:“老爷,你这是作什么?”
“谁让你把彩莲之事交给官府的,还嫌府里出的丑事不多吗?你还要不要我在外头做人了?”
理国公怒道。
理国公夫人听了总算明白过来,眼里含着泪冷笑道:“老爷出门一月有余,好不容易回来,不进我这正室的门,就去了那小贱人屋里,且不说于理合不合,你不问清红皂白就来打骂妾身,是何道理?”
“你还敢犟嘴?当年就不该心软,把你接回府里来。你个蠢货。”理国公气得扬起巴掌又要打。
“当年?国公爷还有脸提当年?”理国公夫人头一昴,迎着那铁块一样的巴掌冷笑:“当年,我是你明媒正娶的妻,你贪图富贵,瞒世另娶,还让我背上外室的骂名……”
“住口!”理国公没想到她会说出当年的真相,屋里还呆着好几个丫环婆子呢,一巴掌又扇了过去。
赵妈妈也赶紧上前捂住理国公夫人的嘴,劝道:“太太,老爷在气头上,您少说两句。”
理国公夫人气各呜呜直哭,赵妈妈道:“老爷可是为了红莲肚子里孩子一事来找太太的?”
打了老婆几巴掌,理国公气也消了不少,冷着脸骂道:“一个孩子都看不住,还成天想着算计这个,算计那个,你看这个家交给你,败成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