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姨娘掩唇,扑哧一笑:“我的四小姐啊,你搞错了吧,啊对,那也是证据。那不是证明五小姐与人私通的证据吗?哈哈哈哈,你真的在帮五小姐吗?”
赵无忧抖了抖手中那一叠纸,不急不缓:“我看这纸张,倒像是前些日子在京城里出现的燕京一等宣纸。听说是燕京造纸行新出的品种,深得京城达官贵人的喜爱。正巧爹爹六天前给我买了一些,我对这种纸张熟悉的很。”
说着,赵无忧从手中的一叠纸中,抽出了七八张一模一样的纸张。
“哦……让我瞧瞧,这些在京城出现不到一个月的燕京一等宣纸……咦,这落款日期,让我算算……”
说着,赵无忧就真的装模作样的算了起来:“呀!这日期是两年前啊!这是怎么回事,这燕京一等宣纸,在两年前就出现了吗?”
“母亲,您瞧瞧,这纸张我没看错吧?要不要请人来鉴定一下这张纸?或许我看错了呢,或许还不是燕京一等宣纸呢?”
见大夫人的脸色不好,赵无忧还偏就往上凑。
非得气死她不可!
老夫人开口了:“拿来我瞧瞧。”
赵无忧赶紧递过去。
老夫人看了看,又递给身后服侍的丫头:“如意,你看看。”
她身后神色谦卑的丫头接过,仔细看了好一会儿,才道:“四小姐说的没错,老夫人,这确实是最近的新纸,出现在京城不超过一个月。奴婢时常替老夫人抄佛经,最近一个月来,用的都是这种纸张。”
老夫人嗯了一声,道:“看来,这件事情,怕是有人在冤枉五丫头吧。”
老夫人眉眼冷厉的从香佩身上,扫到了周昌身上,两个人吓得噤若寒蝉,瑟瑟发抖。
孙姨娘此时完完全全的闭嘴了。这种时候,她要是再答话,难免别人会认为所有的事情都是她安排的。
大夫人却犹有不甘,脸色僵硬的笑了一下:“四丫头果然是心思灵巧,哎,幸好四丫头你看出来了,否则五丫头不就被生生冤枉了。不过,这肚兜……这可是女孩子家贴身的东西,怎么会出现在一个男人手里。”
大夫人的话犹有所指。
赵无忧冷笑着看了她一眼,大夫人心中一凛,目光却不退缩。
赵无忧咧嘴一笑,问道:“周昌是吗,你和那教府里小姐们武术的先生周亮是什么关系?”
大夫人脸色一变,警惕的瞪着赵无忧。
周昌不敢不答:“那,那是奴才的远房表叔。”
“哦……”
赵无忧的声音很软,周昌不知道她问这些有什么目的,但是周亮是他远房表叔的事情府里大多数人都知道,他平常多拿这件事情来狐假虎威,想瞒肯定是瞒不过的。
“周昌,你今年多大了?二十有几了?”
“奴才……奴才二十有四。”
“二十有四啊……可娶妻了?”
“娶过的。”
“那家中妾室又有几房?两房还是三房?”周昌不过是将军府的一个长工,就算有周亮那个表叔,还是个远房的,一表三千里,肯定没有太多的钱娶太多的姬妾。
周昌老老实实的回答:“两房。”
赵无忧的语调虽然不高,但是语速很快,提问起来一个接一个也快的很,周昌下意识的回答,也越来越放松。
突然,赵无忧道:“最后一个问题,老实回答我,大小姐这个肚兜在你手里有八个月多少天了?”
大夫人猛地叫了出来:“赵无忧!那明明是你妹妹赵无泪的肚兜,跟我家钧月有什么关系!”
赵无忧无所谓的耸肩:“口误。”
周昌擦了把汗。
赵无忧突然提高了嗓音,怒道:“周昌!我问你呢!我妹妹的肚兜在你身上放八个月多多少天!”
周昌吓了一跳,赶紧道:“八个月……十几、十几天。”
老夫人的眸色深了些许。
“哦……”赵无忧意味深长的说道,“在你身边放了这么久,居然还这么香气袭人,哎,你知道锦绣阁里卖的玫瑰花粉多少银子一盒吗?”
周昌愣了,那女人的东西他怎么会知道啊?
赵无忧又问:“不知你平日里是否经常去锦绣阁里买熏香?”
周昌涨红了脸:“不曾去过。”
锦绣阁那种地方,那是他们这种下等人能够去的地方,去了也买不起里面的东西,谁去那里丢人啊。
赵无忧冷笑:“既然你家里没有锦绣阁的玫瑰花粉,那我真不明白我妹妹的肚兜在你身边放了八个月怎么还会有如此浓郁的玫瑰花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