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以筠后面的几天过得很不踏实,那掩藏在饭菜里面传入的纸条更让她郁郁难安,只让她在耐心等待,保住自身为上,其他的都不用她理会,齐子煜等人在外面自然会布置妥帖。
她素来知道龙卫的厉害,也明白这一次若不是自己轻易犯险,恐怕他们也不用这般束手束脚,可若不是她这样做,恐怕要查处这伙人贩子是要费一番工夫的,不过,齐子煜估计不会有这样的想法,多时不见,她竟有些心虚。
本是坚定认为自己无错的事情,不知为何总也觉得是自己的错,尤其是当她再无法留下记号的时候,便知道自己这次定要受齐子煜各种唠叨才能罢休,所以本来日夜盼着他来救自己的心思,临到现在救兵真的来了,倒不想面对。
所谓近乡情怯,虽然比喻她现在的心境并不十分贴切,可颜以筠无端觉得只有这四个字方能表明一二。
什么都不让她做,只等着人来救,颜以筠心里挠心挠肺的焦急,可面上又不敢表露分毫,想拿着明姑替她寻来的绣架装样子来打发时间,她本不会女红,不过之前为了稳住明姑,让她以为自己是死心了,便硬着头皮学了一天,手上细微伤口不断,绣出来的东西也不能看。
引起她不安并不只是因为无法相助,担忧而已,还有另外一个和她想法相对的玉儿的存在。
索性起身到外面,跟看守的人随便找了个理由出去溜了一圈,也没有发觉任何可疑的人物,回去的路上却碰到了玉儿,她自从被颜以筠讽刺的训了一顿之后,便躲着不见她,在路上碰到避无可避只能过来招呼,只那笑再恢复不了之前的纯真。
颜以筠也不放在心上,点头路过她便走,经过身边的时候听她说“姐姐难道是胸有成竹。笃定这次定会被救出去,所以也有心思出来了吗?”
颜以筠一愣,心里也不得不说这个丫头确实有些察言观色的本事“你说笑了,这种说辞之前我已经回复过你一次。日后也不必再说,外面到底如何,我同你一样都是身处其中,不得而知。”
“那姐姐可觉得今日饭菜格外有些不同?”玉儿笑的意味深长,眸子里尽是算计的神色。瞧着颜以筠也多了几分筹码。
颜以筠心里又是咯噔一下,难不成自己饭菜里夹了东西却被她看到?可是那东西藏在里面如何被她得知,瞬间她心思转了无数,可也只是凝成冷笑“大家都是阶下囚,饭菜如何难道你我还会有什么差别吗?不过能果腹而已,你是用这个来嘲笑咱们的处境,还是有不满,若是你不喜今日的饭菜,大可去找明姑诉说,何必来找我!而且。就算我说了什么也是无用的!”
“姐姐难道没有?”玉儿仿佛一惊,然后愈加压低了声音,脚下向着颜以筠又挪动了一步。
“什么没有?”颜以筠愈发皱眉,身子不露痕迹的想要躲开,却听玉儿继续说道。
“难道姐姐在饭菜里没有发现什么,我刚刚吃饭时却是看到了这个,差点就吞咽下去将自己噎死,好歹活过来却也不知这上面写的字是什么?”玉儿看看左右无人,才小心的将袖口抬起,拢起来让颜以筠将将能看到里面是一张和她所见一模一样的纸条。
颜以筠一时间有些懵。怎么她能拿到这纸条,明明带在自己身上的,下意识的动了动右手,确认并不是自己的那一张。才恍然,原来进入这里的探子怕是不认得自己,所以便将囚禁的两个人碗里都放了纸条。
想也知道这探子定然是想着反正被拐卖来的女子都想逃出去,就算是人错了,也不会将消息走漏,可惜。估计任何人都不会想到,这里竟然有一个就心甘情愿被拐卖的女孩。
这在现代是一种能被解释的现象——斯德哥尔摩症候群,虽然不正常,却也时有发生,不过在这里恐怕是难以想象的事情。这下可更添麻烦了,只是她心里这样想,耳朵却竖着一字不漏的将玉儿的话听完。
“我自小没读过什么书,却也能想到这怕是外面的人传进来的消息,否则为何要用这样的法子,既然是外面传的信,我与外面一向没有联络,哪怕是救也不会单单救我,所以我猜姐姐那也有这个对吗?”
“这是什么!我却没有见过,这纸条之类,倒不如给我看看,也好解了你的疑惑。”颜以筠笑着伸手,心里却一直在打鼓,眼见玉儿犹豫半晌,看颜以筠不似说谎,倒像单纯好奇的神色,才小心的将纸条拿起展在颜以筠面前,只不交给她。
颜以筠也不在意,就着她的手匆匆浏览过后,方才确认,与自己那张纸条出自同一人之手,心里已经暗骂齐子煜用人不明,怎么这种事也草率到如此,就算以为她易容在这里认不得,哪怕不传纸条也好!
“不对!龙卫一向行事谨慎,怎么可能犯这样低级的错误,如果确认不了自己的身份,贸然传信进来只会暴露他们的存在!龙卫不似齐子煜那样顾及自己,只为任务的成功,完全不需要多此一举,又如何会做出这样的判断!”
颜以筠突地脑中一片清明,这事情本来就破绽百出,只是她一心想着齐子煜来救她,如今有了消息便信以为真,一时间不察,若不是玉儿不识字先拿过来让她看,或许她存了要挟的心思,可若非如此,恐怕自己当真要上当了,这样一想心里突突跳的更甚。
“姐姐,怎么了?这上面写的什么?真是有人来救姐姐了,对吗?”玉儿看颜以筠脸色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