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侯爷可要去看望夫人?”阿成在原地等着没走,见齐伯出来忙问。
“没有,不仅没说要去看望,还说这是小事。”齐伯唉声叹气的摇头,这些日子齐子煜脾气不好,连带着所有人叹气的次数都多了。
请来的大夫是曾经被宋珺瑶送过来的那位,医术倒不错,便也时常入府看些寻常的病症,如今齐伯说了尽快,便找了他来,碧柳在院门口不敢离去,张望着看到这大夫来到的时候只一愣便立时请了进去。
素蕊将屋里原本打碎的茶壶等都收拾利落,给大夫让了座,二人静候在一旁不敢说话,神色却焦急的等着结果。
“夫人这病是气血不顺的缘故,恐怕之前也有神思太过的习惯,如今身子虚,再一时血脉阻滞,才会如此,说来并不是什么大毛病,只是若长此以往,恐怕不得长久啊!”过了半晌,大夫才放开手,轻声对身后的两人道。
“姑娘自来就是如此,有什么都放在心里,这可如何是好,可有药能解?”碧柳连连点头,她们一直都是颜以筠身边的人,又怎么会不知她的性情。
“我倒可以开几副通气养血的法子,不过却只是治标不治本,关键还是要夫人自己心情舒畅,才能真正好起来,否则,若病中忧思,则会更重一分。”
“有劳大夫,这些我等记下了,定会时时劝着。”碧柳福身行礼,话虽如此,心里却没底,若是能好必要将所有事情都说出来才行,压在心里时间长了哪会不得病。
素蕊也点头称是,又细细问了一遍饮食休息等注意的事项,方才起身将大夫恭敬的送出院外,只这看病诊脉的工夫,院门口竟然就已经调回了守卫,不许人轻易进出。碧柳和素蕊看在眼里只觉得心寒,却极有默契的缄口不言,若再多嘴被颜以筠知道心里更添一层烦恼岂不是罪过。
天色逐渐暗淡起来,直到入夜之后。前院的宾客才逐渐离去,原本在颜以筠院子里伺候的人也陆陆续续回来,不过她们是不知道自家夫人病了的事情,碧柳和素蕊也不愿说,左右她们二人伺候也够了。何必多让人知道背后说三道四。
最后,还是碧柳守夜,让素蕊先去睡下,等到转日再来替她,素蕊原本不安,但问碧柳也没有问出什么来,只好自己安慰自己并不关自己的事情,才转身回去休息。
碧柳却深知颜以筠的心思,她既然宁愿自己受苦也不愿牵连他人,那也自然是不能让素蕊知晓徒增内疚的。而且。她坚持守夜,也是有其他的心思,很多事必要等到半夜才能得来答案。
“侯爷果然来了。”夜色朦胧,碧柳的身影也融在夜色里辨不分明,声音不大恰好能止住对方的脚步。
“你?你在这里做什么?”齐子煜神色清明,哪里有半分喝醉的模样,只挑着眉毛扫了一眼,神色淡淡。
“宴上伺候的人说侯爷贪杯已经醉了,奴婢不信,便一直在这里等着。有些话,奴婢想要当面问一问侯爷。”碧柳上前几步,眼睛看着颜以筠紧闭的卧房门口“姑娘睡了,侯爷不用担心。”
“问什么?”齐子煜眯了眯眼睛。转身面对着碧柳,这个丫头自来便对自己颇有敌意,根本没有什么主仆尊卑的概念,甚至出言顶撞,原来看在颜以筠的面子上他不计较,不过如今却不同了。
“奴婢敢问侯爷当初说过的话还算不算!”碧柳问出这句话便觉得自己在对方的视线下有些心惊胆战。她一向知道这个侯爷并不是个简单人物,那身上鲜少有人发觉的煞气如今竟毫不掩饰,逼的她后退了几步,但依旧定定的看着齐子煜。
“什么话?”
“侯爷真是贵人多忘事!才多久的事情,便忘了,当初,姑娘派奴婢与素蕊二人出去打探,奴婢听到了宋姑娘即将加入齐府的消息,想要回来禀告,可是却被侯爷拦下了,侯爷当时说只要奴婢对姑娘隐瞒下此事,便想办法取消了这次赐婚,反正都不会发生的事情,奴婢只要不说,姑娘便不会白白伤心生气一遭,为此,奴婢才替侯爷隐瞒了这事,难道侯爷不记得了。”
碧柳虽然心里恐惧,可说的话却还是极有条理,缓慢却清晰的将当时的交易再次重现给齐子煜,提醒他不要忘却了这件事。
“呵,圣上赐婚,岂容你等置喙。”齐子煜惜字如金,冷哼了一声。
“侯爷这是要出尔反尔不成!如今,府内皆知宋姑娘要被赐婚一事,侯爷想瞒又能瞒得了多久,当初侯爷怕姑娘伤心,不许奴婢实情相告,可现在,难道侯爷就不顾姑娘了?”
碧柳有些气愤难平,手在袖子里紧紧攥着,可是理智却告诫自己眼前这个男人不是自己可以轻易指责的,他面对自家姑娘的时候绝不是他真实的一面,若想日后能好好活着,能忍是最好的途径。
“我倒记得,当时你答应了这个条件,是因为我替你的家人安置的十分妥当。”齐子煜讽刺的勾起唇角,看着眼前这个丫头并没有太多的表情。
“是,侯爷事后替奴婢做的奴婢心里感激不尽,可是姑爷曾经答应的事情也不能就这样过去,姑娘那边。。。今日大夫所言,姑娘忧思太过。。。”碧柳话未说完,就被齐子煜冷声打断。
“她知道了?你说的?”这一瞬间,碧柳毫不怀疑齐子煜有杀了她的想法,那种濒临死亡的压迫感突然袭来,让她一时间竟反应不及,只能凭借本能的摇头反驳。
“既然她不知,那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