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在白楼的颜以筠无端端的打了个喷嚏,抬头望了望天,万里无云,正是个阳光普照的晴天,怎么却感到一阵冷意,紧了紧身上的披风,手指愈发觉得冰冷,她这寒凉的体质自从那次着单衣离开齐府之后越发严重,屋里在天气刚要转冷的时候就会放着几个炭炉,即便是如此,颜以筠也越来越怕冷。
夜慕笙从外面走进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此等景象,不由一笑,他本倾城的颜色这一笑更是添了无数神采光华,白衣胜雪,在阳光的照耀下有些微微的发光。衬得如天神耀眼。
“既然怕冷就别站在窗户边上,来这里烤火不好?”夜慕笙看了一阵才开口,这两年间他每每无事就会来颜以筠这里小坐,随意聊天,像是一对久别重逢的老友,可唯有颜以筠知道他的话总有目的,不是朝中的动荡就是江湖的排序,总是一些她不愿开口却又不得不开口的事情。
“你来了,我还在想怎么这几日你忙成这样,都不见人影,原来是这么禁不住念叨。”颜以筠笑容极淡,眼里平静无波,自从到了白楼,她一直都是这番模样,无论送给她什么,或者说什么,都无法真正的引起她的兴趣。
夜慕笙看在眼里,心中一痛,却还是开口调笑道“怎么?一日不见,如隔三秋?那我今日可不白来,能高兴几天!”
“你想多了,我只是突然发现你不在,有些不适应。”颜以筠依言走到炭炉旁边坐下,伸手在炭火上烘烤,来回翻转几次,才让指尖的温度和身体趋于一致。
“这是好现象,逐渐你就发现不适应的时间长了,就成了想念。”夜慕笙摇头,说起这样的话也是一脸严肃,像是什么了不得的进展。他素来话少,尤其是白楼的下属,更知道自家这位楼主冷情冷性的,虽然看着白衣翩翩像个富家公子的模样。可内里却杀伐决断,否则白楼也不会崛起那么快。
“不会了,以后都不会了。”颜以筠被他说到了心里,触动什么一般疼了一下,随即否认。像是给自己的承诺。
“皇帝的身子不怎么好。”夜慕笙见她变了脸色,沉了沉方开口,存的是打断她思绪的主意。
“哦?不怎么好,还是很不好?”颜以筠反问,这个并不意外,当初这位皇帝也一直都是病着,后来几个儿子都那么“争气”的要抢他的皇位,心里的堵心是难免的,这人上了岁数一旦生气就容易生病,然后会引发一系列的症状。如今,恐怕已经是强弩之末,只不过这样的话,没人敢说。
“是很不好。”夜慕笙无法,看着她咬文嚼字的样子也觉得心疼,曾经这个女子在别人的手里,他羡慕,可如今到了他这待了足有两年,却没有丝毫进展,他甚至下不了手。实在是令人不快“消息还说,是贵妃娘娘侍疾,旁人连见都很难见到皇帝的面。”
“恩?挟天子以令诸侯?那三皇子这赢面可太大了!”颜以筠一愣,没经思索便开口。猛然间发觉不对却已经晚了,夜慕笙的眼神起了变化,看着她像是惊喜一般,可是那副表情由夜慕笙做出来就显得格外漂亮“挟天子以令诸侯?”
“咳。。。我随口瞎说的,你支持的人不是三皇子吧?”颜以筠立刻掩饰,转而问道。她早知夜慕笙有参与党争的事情,却从不知到底哪一个才是他效忠的对象。
“你从来不问,我以为你永远都不会问了,这件事我早就想告诉你的,毕竟咱们现在是一条船上的人,你知道了,以后出主意也能有针对性。”漂亮的眸子瞬间点上了烛火一般灼亮,让颜以筠无法直视,只能低头看着炭炉,半晌方摇头。
“我其实并不想知道,只是如今这样的情形,你若支持的人不是三皇子,可危险了,病榻之前,什么诏书都能轻而易举的拿到,到时候若真传位给三皇子,你这一番苦心就成了无用功,而且还要以后时时提防着三皇子对你招揽不成的秋后算账,还有你背后的那位主子,也保不了你!就算是孤注一掷,也会背上谋反的污点!”
“我支持的还真不是楚泽,不过,楚泽如今身在王府里,再有力量也施展不出多少来,他的举动我还能得到消息。”夜慕笙笑的柔和,勾起的薄唇极具蛊惑的意味,颜以筠还是不抬头,她这个对美貌没有什么抵抗力的毛病恐怕算落下了。
“你在他身边安了人?”
“否则,我怎么能放心,”夜慕笙瞧着她那略微窘迫的样子心情稍好,总算自己有一样能让她不那么忽视的地方,想了想,话又转了几转才又开口“不过,最近,倒是让我发现了另一桩事情,我不知道你想不想听。”
“什么?”颜以筠刚问出口,便明白过来,立刻摇头“我不想听,你还是别说了。”
“还没听开头,怎么就知道不是你想听的,”夜慕笙眸色沉了沉,看着她似笑非笑,她放不下,任何人都知道,只有她自己还自欺欺人“楚泽最近暗中招揽了不少人,没想到身为龙卫也能参与党争,皇帝这龙椅怕是坐不安稳了。”
颜以筠就知道他想说齐子煜的事情,可还是阻拦不及,说都说了,听也听了,便只能装作淡然道“是么,他是三皇子的人,那么也不错,我们总归不是一路人。”
“我也觉得不错,所以才特意要跟你说的,过几日我要带着一部分人去攻下几个小门派,可能要离开一段时间,你只待着就好。”夜慕笙心里闷闷,还是转了话题说道。
“好,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