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慕笙出现的十分突然,起码颜以筠觉得很突然,并且自己并没有和他和好的迹象,而对方也没有关系缓和的打算,但就是这样出现在她面前,而且仿若无事。
还是那袭白衣,仿佛沾染了外面的明媚阳光,愈发显眼夺目,衬着他妖孽倾城般的五官,让人无法转开视线,夜慕笙自认做了不少的心理建设方能坦然面对,这是他们之间的第一次冲突,甚至是夜慕笙有生以来第一次与人这样正面冲突,若是旁人,或许早就身首异处,可对于颜以筠,他怎么也不能下得了手。
但,想要和解又拉不下脸面,尤其是吵架的根源竟然是为了齐子煜,更加让夜慕笙无法原谅,可忍了良久,终究还是像无法戒除的瘾头一样想着要来,就如同那曾经的每一个夜里,站在颜以筠床头只凝视她的睡颜,再无其他。
可是真重新站在颜以筠的面前,夜慕笙还是顿了顿,眸子里是一闪而过的尴尬,但随即便正色且淡然道“你父亲出征了。”
“我父亲?”颜以筠又是一愣,这青天白日的,他特地过来也不顾他们还在冷战的时候,就是为了告诉她这句话?不过,她反应了一下,才明白过来夜慕笙所说的父亲是指苏邑。
难怪她忘却,两年不见,那所谓的父亲也并未有丝毫的垂询,就任凭她如同人间蒸发一般离开齐府,凭着苏邑的权势,哪怕只是稍稍派人去查,也能知道她当时的情形。
可偏偏他什么都没有做,只记得他放在心里疼着的那个女儿并不算受宠,便要用尽手腕稳固她在十三王府的地位,可另一个同样是女儿,待遇如此不同,生死且都不顾,这样的父亲要来何用。
“就是你父亲。刚刚得到的消息,下了圣旨,明日便要启程。”夜慕笙点头,自以为就算她曾经流落在外。与家中的父母并不亲厚,可总也算血浓于水,况且,她失忆之后,应该忘却了那段伤人不快的往事才对。
既如此。又有什么理由不去关注她亲生父亲的现状,只是他却不知颜以筠曾经顶着苏络锦的头衔在苏府里受到的是什么样的待遇,否则他才不会前来特意告知。
“你说的是苏国公?他姓苏,我姓颜,他如何会是我父亲?你想的太多了,我跟他没有任何关系。”颜以筠清冷一笑,带着些不屑的淡漠,眸子转了转,看向夜慕笙挑衅一般反问。
“你如今换了名字是为了躲避齐子煜,跟你父亲有什么关系。他要出征,而且时隔三年之后,难道你就没有什么想法?”夜慕笙皱眉,齐子煜这三个字他不想提及,可又不得不提及,他既不想她念着齐子煜,又想知道提起这个名字颜以筠会有什么反应,如此矛盾,皆化作锐利的眼色不错过颜以筠脸上的任何一点细节变化。
只可惜,她一直都是那样淡淡的模样。没有什么波澜,仿佛那日生气动怒都是错觉,可她越是这样,夜慕笙心里越是没底。
“什么想法?难道让我露面去送行?哼。我可没有兴趣将自己暴露在那么多人的目光之下,好不容易躲了这么久,再等等就能自由了,谁会去为了他功亏一篑,他出征便出征,无非是西北战事吃紧。没什么奇怪。”
“这样也。。。好,”夜慕笙等半晌,没想到她竟说出这样的话来,便只好点头,却突地转了话锋“西北战事确实吃紧,那梁国换了皇帝之后,竟然这样不安生。”
“宁国与梁国本就相邻,边境冲突时有发生,不过今上登基之前,那次梁国的进攻十分猛烈,差点割走宁国边境五郡之地,可谓奇耻大辱,还好苏国公当时力挽狂澜,以百骑之兵冲入地方阵营,乱军之内取上将首级,而且带着手下安然无恙的返回,大挫梁国的气势,之后才将战局扭转过来。
所以,从那次之后,他也有大宁战神之称,尤其是在西北之地,只要听了苏邑二字便会令梁国将士闻风丧胆,只是后来他年事已高,今上十分体恤,才让他回了京城,可积威仍在,如今,派他去迎敌自然能在还未交手之时就灭了敌方的士气,不费一兵一卒,何乐而不为!”
颜以筠缓缓开口,在夜慕笙的目光下没有丝毫的停顿,似乎这些是她早就知道的事情,可是毕竟发生的时间久远,有些事情也没有那么清楚,比如那从边疆召回,到底是体恤还是猜忌就只凭人口说罢了。
“只是梁国最近换了国君,新上来的皇帝是凭着一身本事带人打出来的江山,骁勇善战,且用兵诡谲,让人防不胜防,如今,他国内的情形刚刚安稳便率兵攻打,恐怕就是存了趁热打铁的念头。”
夜慕笙也不奇怪,很多久远的信息,或者隐秘的事情,在白楼都有特殊的存档,而颜以筠的身份随时都可以阅览,在这一点上,他从来不防备着她。
而且,她知道的事情越多,才能更好的出谋划策,很多事情,夜慕笙不得不承认这个女子有些特殊奇怪的想法,可偏偏行之有效,也不知是从哪里来的灵感。
“这行军打仗自然是要一鼓作气,只不过他夺来的皇位名不正言不顺,还坐不安稳,背后也不知有多少人准备要反叛他,他可好,竟然还有心思先来打别人!”颜以筠嗤笑了一句,但随即皱眉“而咱们的边境更是脆弱的不堪一击,对方不说来人多少就先溃败了,然后战报层层递交朝廷,什么都不做就指着苏国公,让苏国公这位赫赫有名的战神出征,仿佛唯有他才能镇得住西北边境,这可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