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我记得自己似乎跟你没有什么关系吧?我讨厌宋珺瑶是我私人的事情,和你有什么相干,哪里需要你帮我出气?自小到大,我便明白没有什么人是可以一直依靠一辈子的,所以一切都要靠自己,比如欺负人这种事,还是自己亲手做来比较舒心痛快!”
颜以筠抬手制止了齐子煜的深情款款,脸色不变,只是嘴角带了些许似笑非笑,挑着眉看着自己纤长的手指,似乎极有耐心的解释。
“葬礼办的不合你心思?”齐子煜一愣,怎么她又有划清界限的趋势,想了想,唯有这个原因。
“京城皆知,齐侯夫人香消玉殒实在是可惜的很,又有一品诰命在身,怎么可能简易,一切都是按照品阶规格来的,我能有什么不满意?”颜以筠摇头,这丧事确实办的很大,该有的场面,她能够想到的,电视上曾经见过的,都有了,想必齐伯是极为上心的。
“那你为何。。。”齐子煜欲言又止,瞬间似乎想到什么关节,眸光灼灼的盯着颜以筠,后者却不与他对视,只继续看着自己的手指,半晌方道。
“齐侯夫人已经去了,二夫人宋珺瑶尚在齐府,这有身份的自然是与我无缘,但齐小侯爷寻花问柳的名声在外,与你有关的女子自然不是少数,可我自认一向循规蹈矩,与齐小侯爷并无交集,小侯爷莫不是认错人了吧!”
“你!”此时齐子煜方知中了她的圈套,暗自嘲笑自己被她几句话就蒙蔽过去,说什么重新开始,无非是斩断了和他的联系,想要彻底离开自己的手段罢了,可笑自己竟还存了欣喜,以为一切都重新来过便是最好的开端。
“你给我下套?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我竟小瞧了你!怎么,你以为一场葬礼就真能埋葬了过去?我想让你是齐侯夫人,会因为这个而改变吗?你真以为这齐侯夫人的位子非你不可?外面多少人等着盼着想要入齐府。怎么偏偏就赶上你这么个油盐不进的主儿!你说什么我就照做,我宠着纵着你,却不想你要如此待我?”
低沉的嗓音透着伤心欲绝,齐子煜上前一步。站定在她面前,只伸手就能揽住的距离,将将停下。
颜以筠有些不敢抬头看他的神色,心虚和内疚交缠在一起,最后也不知心里是个什么滋味。明知道他会有怎样的失落和伤心,可她还是做了,便是要看看他到底能伤心到什么样子,到最后她还是这样齐子煜是否依旧能够坚持,就如她所言,无论何时何地,都能包容她,也许唯有足够的爱方能如此。
“我没有逼你做什么,是你自己自愿。。。”颜以筠低声喃喃,可是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几乎听不到。
“恩?”上挑的声调,颜以筠不需要抬头也能猜到他现在微微眯着眼眸的模样,更加不愿对视,只垂头不语,半晌沉默,却听他突然打破僵局,附身将她拉在身边,轻声道“齐侯夫人去了,总得有新的对不对?我想再找一个夫人做填房,你说好不好?府里的人都看腻了。就从外面找一个可好?”
颜以筠突地哽住,沉默,不知要如何接话,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她早该想到,可却不觉他会当着自己的面说出来,心里那点刺痛逐渐蔓延起来,像是用最细的刀子一点点的割裂皮肉,鲜血淋漓,就如两年前的那时。绝望不已。她终究是太过自信,试探出来的无非是再让自己面对一次令人难堪的事实。
低着头觉得眼睛微微发热,却还是倔强的不去看他,只能听着声音继续“你了解我的喜好,到时候帮我参详参详?”
紧紧的咬着下唇,像是用尽力气一般,双手在身体两侧攥成了拳头,只掩饰在衣袖之下,躲不过便只从嗓子里挤出一个字“好。”
“这样你也觉得好?”微微讽刺的口吻,像是质问一般,伸手在想要在她头顶上摸一摸,可半空中虚抬了抬手,又放回原位“既然你觉得好,那也总要先说一说我喜欢什么样的女子,以此作为参照。”
她如何能说,要怎么开口,是以宋珺瑶为标准,还是以自己为模板,哪怕到现在,她依旧不能完全了解,甚至是没有足够的自信知道对方的心里到底爱的是谁,或者颜以筠的心里早有定论,只是每每出现了意外便立刻推翻自己的所有确定,脑子已经乱成一团,只咬牙狠声道。
“我为什么要去给你参详,你的喜好还是问齐二夫人更好些。”
“刚刚你答应的,这么快就忘了?”齐子煜眯了眯眸子,像是一只狡猾的狐狸般看着猎物,漆黑的眸子里精光一闪,唇角勾起的笑意更深。
“我。。。我不知道。”颜以筠愈发觉得委屈,嗓子里像是被什么堵住一般难受,想了许久也终究只挤出这一句话,“你喜欢什么样的人,我怎么知道!”
“你怎么会不知道?”齐子煜却不肯放过她,轻声问道。
“我若知道。。。我若知道还至于被别人抛下不要。”手指在袖子里隐藏着互相抓紧,几乎将手心都抠出血来,眼眶的热度逐渐升高,她觉得自己应该现在立刻离开这里,否则下一秒不知会不会失去她一直保持的冷淡态度。
“要我怎么做才好,你可真是我的克星。”淡淡开口,手却迅速的将她揽到怀里,时间一久,都不知原来抱着她的感觉是那么温暖,一颗心才有了着落,轻轻呼吸着她身上的自有的清香“我该拿你怎么办!说是想气你,可到底伤的总是我自己,每一句话都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