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黎也发觉了气氛不对,伸腿过去,一脚踩在贺楚慎的皮鞋上,皮笑肉不笑的道,“楚慎,喝酒。”
贺楚慎微微蹙眉,却勾起唇角接过酒,“好久不见。”他声音淡淡的,漫不经心。
苏楠也没了兴致,象征性的拿起酒杯喝了一口,那豪气的。“我还以为你这辈子都不会回来了呢,怎么在外面镀了层金,闪的牛逼哄哄啊。”
沈黎眼角狠狠一抽,这是要开架的节奏啊。赶忙看贺楚慎,他还是那一副云淡风轻的脸,顿时松了口气。
“行了,楚慎回来是好事,苏楠你别的劲儿啊。”
沈黎总觉得苏楠今天晚上怪怪的,可又看不出哪里奇怪了,只能左右打量了两人,最终也没能看出个什么破绽来。
她可不记得苏楠跟贺楚慎有什么仇啊?
只是有段时间,苏楠挺消极的,似乎是在沈黎结婚那时候,贺楚慎离开。难道?
“大圣,你那儿最近怎么样?”沈黎转移了话题。
大圣也不是个不醒目的家伙,随即便明白了,呵呵的笑了两声,“还可以啊,改天过来,我再请你们。”说着看了贺楚慎一眼,“阿慎也过来吧。”
“嗯。”贺楚慎点了头,“几年不见,你倒还是老样子,依旧这么潇洒。”
贺楚慎入了一口酒,又放下,双手交叠在一起,“你们几个都这么潇洒。”
似有些羡慕,又有些感叹,还带着一丝的怨念?
“你不也挺潇洒?在国外待了几年,怎么样,潇洒走一回的感觉是不是特爽?”
苏楠调笑,语气里带着些吊儿郎当,“这回回来在贺氏?”冬肠鸟技。
“嗯。是该收心了。”他说着,若有似无的看了沈黎一眼。倒是沈黎一惊,慌忙的低下头去喝酒。
要死了,她为什么感觉好奇怪。
特别是楚慎刚刚说的那句话,说的时候看了她一眼,毛骨悚然的。
“呵,喝酒喝酒。”
苏楠的视线来来回回在沈黎跟贺楚慎游走,扯了笑敬酒,“就当是庆祝楚慎回来,来,大家干杯。”
这会儿几个人都各怀心事,尤其是苏楠,低着头,苦涩的笑了笑。心里只想大骂一声,还真特么的狗血。
她竟然现在才看出来,贺楚慎对沈黎有意思?那么,当初抢过来了就好,干嘛一走了之?害得沈黎跟贺岑东这会儿闹得这么僵。
酒过三巡,似乎酒劲儿都上来了,散场的时候除了贺楚慎,其余三个都醉得东倒西歪。贺楚慎揉了揉眉心,无奈的叹了口气。
让人把苏楠跟大圣安置上了车,务必要送到目的地,刚准备关上门,却被车内的人拉扯住了衣袖。苏楠虽然醉了,可脑子还是清醒的。
“楚慎,你回来,是为了沈黎吧!”
她用的是肯定的语气。
贺楚慎盯着她,昏暗中,她那双浑浊却又晶亮的眸子带着落寞,“你醉了。”
“早知如此,当初何必呢!”她松开了他,靠在靠垫上,闭上眼睛。贺楚慎却是觉得心口一窒,眸里暗潮涌动。
“有些事情,不必言明,苏楠。”
他关上了门,车子向前行驶,涌入了车流之中,而假寐的女人蓦然睁开眼,眼角一滴泪划过。
他不是没有心,只是给了别人。
……
入夜,自机场关口走出一笔挺的男人,西装革履,步伐矫健。周围经过的人皆是驻足,忍不住侧目瞧上几眼。
男人手里拖着行李箱,按了手机屏幕,半夜一点半,又快了几步。前方有人走过来,接过男人手中的行李箱,“先生,车已经在外面候着了。”
这一趟班级足足延误了两小时,空中临时管制,外加大雾。男人此刻显得有几分疲惫,只点头应了一声,快朝着机场外走去。
“交代你的事情都办妥了?”
“跟贺氏的合作案已经准备开始第一期,贺氏那边询问,要交给那个公司完成第一期项目。”
向东跟在裴远珩的身后,“沈小姐那边最近过的还不错。”他有意提了一句,男人脚步一滞,锐利的眸光扫过向东。
向东自知说错了话,也就无言。
“七年前的事情,查到多少?”
“没有任何头绪。”说到这个,向东也觉得奇怪,已经交代下去半个月之久了,可回来报告的人却说查不到。
这样的解释,看来是有人刻意要抹去当年的事情,不过奇怪的是,“似乎还有人也在查七年前的事情。”
“哦?”裴远珩上了车,随意翻开报纸,“尽管查。”
他大概也猜到是谁了,看来他的确是低估了小东西的魅力了。
“先生,您现在要回去吗?”
“先去景园。”
他,似乎很久都没有见到小东西了,也不知道她最近过的怎么样?
向东正准备开车,听到裴远珩这么说,差点儿没吓死。他也就是随口一句而已,结果老板不回家,要去景园?那可是沈小姐的处所。
“开车。”
裴远珩放下报纸,不悦的扫过向东。
夜,微凉,后座的女人东倒西歪的躺在座位上,似乎有些不舒服,在车内翻滚了几圈。前座正开车的男人趁着红灯停下来,转头看她,瞧见她不安分的嘟囔了几句,不禁失笑。
“小黎,告诉我,你要去哪儿?”
沈黎迷迷糊糊的,只听到有人喊她,却回答不出来。楚慎无奈的叹口气,她这样子肯定是不能回老宅,贺岑东那里要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