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婶婶,你们放了我吧,我真的不是张二牛的媳妇,我是他媳妇的妹妹,叫王翠莲,我姐姐叫王翠花。”王翠莲哭诉道。
“我跪下来求你们了,我姐姐的孩子才半岁,他身边现在没有人照顾,如果醒了跟前没有大人会从床上掉下来的。”王翠莲可怜兮兮地哀求道。
王翠莲想用实情打动这些人面兽心的叔叔和婶婶。但她错了,无论她如何求情,郑选明和张桂兰不为所动,面包车快速向乡镇府的方向驶去。王翠莲的哭声和眼泪掉在了车上,滚到了马路上。
半个小时后,面包车开进了乡卫生院。此时车上的王翠莲由于悲伤过度,加之不停地挣扎,到乡卫生院时已经昏迷不醒。
“牛院长,快给这个妇女做绝育手术,趁她现在昏迷,如果醒了又哭又叫的可就不好办了。”计划生育专干郑选明气喘吁吁地说道。
“她的家属不在身边吗?”牛院长疑惑地问道。
郑选明赶紧回答:“随后就到,刚才车里坐不下。你先做手术吧,别耽搁了,就差她一个我就完成曙光乡全年的绝育指标了。到时候发了奖金我请你吃饭。
下午刚上班的时候,乡政府的大门口突然就围了一群人。一个女人抱着个鼻青脸肿的孩子,她披头散发坐在地上嚎啕大哭,嘴里不断絮叨着,“老天爷呀,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呀——我的孩子从床上掉下摔成了重伤,我的妹子还没有结婚就给绝育手术了。老天爷呀,你睁开眼看看我,我该怎么办呀?”
冯盛刚好听到哭声,就走出了办公室,来到了乡政府的院子里。他招手把看大门的刘岩喊了过来问道,“怎么回事?你赶紧给我说说。”刘岩就把问到的情况给冯盛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冯盛听完气得浑身发抖,两眼一瞪,两个拳头捏的嘎嘣嘎嘣地响,沈岩吓得往后退了一步。
这时候,听到哭声的文兴武也走出了办公室。冯盛马上把文兴武叫到自己的跟前小声说,“情况紧急,你悄悄地到乡卫生院,找到你认识的医生给一个叫王翠莲的女人,做个未婚鉴定。就是中午计划生育专干郑选明送来的那个女人。就是鉴定她是不是未婚女性,这一点很重要。我要鉴定的证明,赶紧去办,越快越好。”
“冯乡长你放心,我在乡上好几年了,卫生院里的医生我都熟悉。”说完文兴武便消失在院子里面。正在此时,群情激愤的张家湾村民和王沟圈村村民,一起涌向乡政府大门口。
张二牛在张家湾是大家族,可以说是一呼百应;还有王沟圈村民被拉了两拖拉机,而王翠花的父亲是王沟圈村的村主任,也是很有影响力的人物。小女儿被无缘无故地做了节育手术,他能善罢甘休?所以一时间估计有几百人,一下子把乡政府围了个水泄不通。
“找郑选明算账——打死郑选明这狗日的——”冯盛看到村民有拿棍子的,有拿锄头的,有拿刀子的,个个满脸的愤怒和仇恨。郑选明在办公室里,正为今天自己完成了,全年的绝育指标而感到高兴的时候,突然听到乡政府外面十分嘈杂,便走出来看热闹。当他快走到乡政府大门跟前的时候,才发现事情有些不妙,就打算开溜。
“郑选明,你过来我问你话,副乡长一块谁主管计划生育工作?人哪?”冯声问道。这时的郑选明有些为难了,过去吧,害怕失去理智的村民把他打死;不过去吧,又害怕得罪冯乡长,听说这人很强势。郑选明怯怯地回答道,“是郭志刚副乡长主管的计划生育工作,今天他下自然村了,听说去参加一个婚礼。”听到冯乡长喊郑选明,张家湾的村民马上来了精神,一下子冲进了乡政府的大院子里,抡起棍子就打,郑选明吓得抱头逃窜。冯盛在心里暗暗骂道,打死这个狗日的也是罪有应得。
二十几个大小伙子,把郑选明追得没有地方躲,而且他的身上已经挨了几棍子,狼狈不堪。看郑选明向自己跑过来,冯声地喊道,“乡亲们,我是乡政府的乡长,叫冯盛,大家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打死郑选明不是最好解决问题的办法,反而会把事情越弄越糟。我希望大家控制一下自己的情绪,我立即向县上汇报这件事情,给大家一个满意处理结果,你们看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