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样想着的时候,决定无视他的那份勇气便更大了。
脚步也加快了。
嗖的一声巨响,对,巨响,她就是这样觉得的。
然后她还没来得及回过头来,也没来得及提脚跑,身边便有一阵厉风袭来,她的手臂被人从身后紧紧的抓住。
熟悉好闻的男性气味将她包裹,她想也不用想,除了顾靖庭会用这样霸道的方式叫住她,这个世界上还有谁会第二个这样对她。
这个和自己从小纠缠大的男人,这个自己爱惨了的男人,此刻正一脸怒气冲冲的拽住她的胳膊,用任谁听了都会情绪不好的语气问道她:“去哪儿了?”
去哪儿了?
他还有脸问自己去哪儿了?
褚夏衣觉得,一个人生气,那么你战胜他的方法就是做出一副比他更生气的样子。不,自己真的也是很生气好吗?
她也怒气冲冲的扭过头来,脸上,眼眸里,满满的都是无法掩饰的嘲讽。
“去哪儿了?请问你是问我什么时候去哪儿了?我需要时时刻刻事无巨细都向你汇报?”
“我问你,今天都去哪儿了?”顾靖庭忍着心中的怒气对她说道。
“无可奉告!”褚夏衣甩开他的手,“既然我需要你的时候你不在我的身边,现在跑过来惺惺作态干什么?顾靖庭,你不是连顾子恒是不是你的孩子你都不敢承认吗?现在有什么资格跑来问我去了哪里?我去了哪儿,做了什么,都和你没关系!”
“你还敢顶嘴!”顾靖庭的怒火又被她这副样子给点燃了,他不知道,自己一大早就担心的跑去找她吗?
她现在又是这样一副带刺的样子,冷冰冰,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做给谁看!
“对啊,所以,顾靖庭,不要以为我真的怕你,我怕你,不过是因为我之前在乎你,我要是不在乎你了,不管你说什么做什么我都无所谓,所以你有了
其他的孩子,就去疼爱其他的孩子吧,反正你儿子也多,不差小皮球这一个——啊——”
还没说完,褚夏衣就被一股大力扔在了车盖上,砸得她背痛。
而手中装着鳝鱼的袋子也被这股大力给弄着丢了出去。
她的一声尖叫就是因为袋子从她手上离开了。
可是,眼前的男人一副凶恶的样子看着她,一点都不怜香惜玉了,“褚夏衣你他妈的说的一些什么混账话,什么其他孩子,什么不在乎!我告诉你,我心中唯一能想的男人就是我!”
“你丫的——”褚夏衣都不想骂他了,这么个自大狂妄的男人。
手中的袋子被丢开,扔在地上,袋子也敞开了,有一条活的鳝鱼蹦跶出来。
眼看着就要在草丛里到处跑。
褚夏衣急了,一双眼睛眼巴巴的看着草丛里,那几条鳝鱼。
“专心一点!”见她瞧也不瞧自己,顾靖庭更生气了,用强硬的用手想要将她的头扳过来.
褚夏衣哪里会肯。
狠狠的拿脚踩了他一下,才发现今天自己穿的是平底鞋,对他一点攻击性都没有。
此刻,顾靖庭将她反手剪着,她无可奈何只能用手肘去撞他的小腹。
用力之狠,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
只是想快点摆脱顾靖庭的束缚。
一下撞击下去,顾靖庭闷哼一声,终于松开了她的手。
褚夏衣得到自由,连忙跑到草丛中去捡她的鳝鱼。
有好几条蹦跶出去了,都还没跑远,她伸着白皙的小手,拼命的抓着,可是鳝鱼身上太滑,怎么也抓不住。
不知道那些卖鱼的人怎么就那么厉害,一秒钟不要就能将这些小东西抓在手里。
她在草丛里挣扎着,像是和这几条鳝鱼杠上了。
顾靖庭疼到不行。
这个女人下手也还真狠。
他捂着自己的肚子蹲在路上,眉头蹙得深深的,几分钟后,抬起头来看褚夏衣,不知道她正专心的在干什么。
顾靖庭心头的火烧得更旺了。
他站起来,想要去一探究竟。
只是一看之后,他的脸更黑了。
风雨欲来,不怎么好看。
只是褚夏衣一直在认真的抓鳝鱼,压根就不知道从身后而来的危险,一步一步正朝自己逼近。
嗖的一下,快要被自己抓在手里的黑乎乎的鳝鱼被男人的皮鞋踩住了。
她很不耐烦的顺着那双皮鞋往上看,是笔挺的西裤,然后,顾靖庭倨傲的脸出现在她的眼中。
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顾靖庭正踩着鳝鱼的头,用他的皮鞋狠狠的碾压。
很好。
他等了她一整天,她不接自己的电话,如今却对这群东西宝贝得厉害,叫他怎么能不生气。
鳝鱼很快在他的脚下阵亡。
褚夏衣气得不行,他难道不知道这些,是她好不容易得来的,给自己做菜吃的。
她站起来,想跟他理论。
但看到顾靖庭那张唯我独尊的脸,想想又算了。
他哪里会自动!
他又何曾考虑过儿子?不过是因为还和别的女人也有个儿子罢了。
他对顾子恒的爱狠狠的超越了对自己儿子的爱。
褚夏衣甚至心酸的想,如果这些鳝鱼是要用来给顾子恒做菜吃的,说不定这个男人都不会做出像现在这样的举动。
顾靖庭看她不说话,也对自己幼稚的举动感到可笑。
他跟几条鳝鱼较什么劲。
褚夏衣抓紧手中的袋子,还剩下几条,她愤愤的转身,掉在草地上的,她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