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副官手里拎着大大的红色礼盒,轻轻拍打着王家大门上的金属扣环。少顷,有佣人打开门,除了司机外,几个军人鱼贯而入后大门又被轻轻关上。
这些当兵的刚走进王宅,一个修理洋铁壶的手艺人就挑着担子走进胡同。他东张西望的走着,在靠王家大门不远的地方找了个向阳的地方坐下来点起一袋烟慢慢的抽着。一会儿又有一个捏面人的小贩坐在胡同口上,他用沙哑的嗓子吆喝着买卖。胡同口的两边也出现了几个晃动的人影。
过了不到半个时辰,王家大门再次打开,张副官带着几个士兵走出来,他们麻利的跳上车,吉普车向胡同口开去。修洋铁壶的人看着开走的汽车便急忙站起身向胡同口的人挥挥手,捏面人的小贩见状把手一招便有几个便衣冲上前挡住吉普车的去路。吉普车嘎然而止但没有熄火,发动机笃笃的喷着呛人的尾气。张副官极不高兴的跳下车骂道:“你们这些刁民找死啊?看不清这是**的车吗?”
假扮捏面人的小贩是这几个人的头目,他傲慢的递给张副官一个证件说:“看清了。我们是保密局的人!”
张副官看也不看的把证件扔给特务,傲慢的仰起脖子:“保密局有什么了不起的,我们冯将军的车子你们都敢拦?”
“我不管什么冯将军马将军的,我们是在执行公务,凡是从王家院里出来的人我们都要搜查,弟兄们给我搜!”那小头目把手一挥,七八个特务就把车子围起来。
张副官见状不禁大怒,他拔出手枪指着特务们骂:“我以为你们混蛋平时就敢欺负老百姓呢,原来你们连**也不放在眼里!我倒要看看你们哪一个敢搜**的车?”车上的士兵打开枪栓。齐刷刷的用枪指着车下的特务。车下的特务们也掏出手枪,双方对峙起来。
这时一个特务走到小头目面前说:“头,我数了,刚才这车进去时是五个当兵的。现在出来好像是六个,这车上会不会有咱们要抓的人?”
那个特务头目用贼眼扫了一下车上的士兵,他走近前想把每个人都要仔细的看看。就在这时胡同里传出了吵闹声,原来是王家大院走出两个人。两人中一个是佣人,一个是打扮成学生模样的王鸿兴,他俩出来就是为了转移特务的注意力。这两人刚走出大门口就被假装成修洋铁壶的特务给拦住了。于是双方大声吵嚷起来,吵闹声引起了胡同口这边特务的注意力,有几个特务急急忙忙的跑过去。这时张副官坐回到车上对留下的几个特务说:“对不起!我们有军务在身,恕不奉陪了!”他对司机一使眼色,司机心领神会的挂上档忽然猛踩油门向前冲去,吓得挡在车前的特务慌忙闪在一旁,吉普车屁股冒着黑烟开走了,后面的特务追了几步举就停住脚步,他们气得指着吉普车的背影跳着脚的破口大骂。
这辆开走的军车上坐着一个帽檐压得很低的士兵,他就是王鸿举。在家里他穿上了张副官带来的一套**军装,才得以神不知鬼不觉的混出家门,逃脱了军统特务的抓捕。就在这一天的晚上,冯将军派张副官亲自驾驶着一辆军车驶出东直门向正东方向开去,化妆成**士兵的王鸿举坐在副驾驶座上。汽车顺利的过了几个关卡后停下来,张副官指着前边说:“王先生,我只能送你到这,往前走不远,就出了**的辖区,再没有关卡了,祝你好运!”临分手时王鸿举再三拜托张副官转告自己父亲和姑父:一定要从特务手中营救出黄婷婷。张副官握住王鸿举的手说:“你放心,我们会想尽一切办法营救黄小姐的!”
王鸿举脱下国民党军服跳下车,他向张副官道声再见,在夜色中义无反顾的朝他向往的方向走去。第二天早晨太阳升起的时候,走得精疲力尽的王鸿举终于见到了**的队伍。
王鸿举逃走后,桂芳被扔进监狱始终没放出来,特别是那个马大胡子隔几天就到王家以搜查的名义纠缠刘姐,非得让刘姐嫁给他不可!对此,王云清好不心烦!无奈之下他把刘姐介绍到妹夫家去当厨娘,借此把她保护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