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边天朗气清,而那天的那一边,一个疯子,在为他的疯事发着疯。
凡事有度,适则成,过则废。当爱成为痴缠,就将走向毁灭。
“我的东西呢!”郝博双眼冒光,直直的盯着林,一分一寸不肯移开。
林的眉头轻轻皱皱,一只手轻轻去抚摸另一只手手指上的血色骷髅头。
这是她发怒的先兆,表明她的心情不好,很不好。
溟看一眼没有察觉不妥,目光仍旧像钉在了林身上一样的郝博。他似乎已经看见死亡之门渐渐在朝郝博敞开了。
从来没有人敢这么直直的放肆地盯着她看,就连自己对她也是满怀畏惧,她是地狱深处的撒旦。不得不说,她的确是一个可怕的女人,神秘,危险,妖娆,像是一朵美丽的食人花。在心中不停地告诫自己,不能靠近,自己却……
爱是一样神奇的东西,心告诉你不要靠近,不要靠近。可它的深处又有咒语在吟唱着,再靠近一点点,再靠近一点点。
“我的东西呢?”郝博盯着林,仍旧是这一句。他的目光中什么都没有,有的只有那份研究的最新数据。
郝博的眼里心里只有生理学的书,并没有注意到,此时林看向他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死人。
林嘴角勾起一抹笑,指了指不远处桌子上摆放的一本资料。他将资料紧紧抱在怀里,紧紧的,眼中有光波在闪动,将它捧在手掌心,轻轻的轻轻的吻一口。
是的,钱财,名利,美色,都诱惑不了他,除非……
代价总是有的,那是自己的梦,有谁能理解自己的这种狂热呢? 他忽然有种英雄无人相知的失落感。当溟说自己有最新的生理学报告时,他的每一个细胞在叫嚣,每一滴血液都在翻滚。别说是别人,就是让他自己去死,他也愿意。有些人就是那样偏执灼烧到连他自己都不会放过。
张健救过自己,可是自己研究生理学,这是张健的荣幸,是牺牲小我,完成大我啊!捧着这份资料,他都可以想象到,生理学的奥秘大门已经为自己而敞开了。对于林静馨,自己的印象很深,那是一个很独特的丫头。
自己感觉她像一个矛盾体,身上带着一股阴谋的邪气,又带着一股倔强的正气。自己本不想害死那个丫头的,她真的很独特,很有个性。如果收她做徒弟,自己的衣钵会不会传承下去?如果静馨知道郝博心里这样想,一定会有种海扁他一顿的冲动。没人会喜欢自私的怪物。虽然那样想,可是郝博也只能惋惜,与自己的梦比起来,没有什么是不可以牺牲的。
看着郝博像是喝醉了一般迷离颠倒的背影消失在眼前,溟忽然开口,“林,其实他还是有一些用处的,是不是应该……“”
话还没有说完,林就直接回绝了,“不需要留下他,就让他留着他的美梦中吧!”背叛过一次的人就会有背叛的第二次,尤其是背叛过朋友的人。在这个游戏中,一个棋子的差落就会导致全局的动荡。
那本报告书上涂了剧毒,大概用不了多久,他就可以去找他的朋友,张健了。不知道他们会发生怎么样的纠葛呢?林嘴角撇撇,似乎自己刚才和一个死人计较很不应该。
善恶到头终有报。人可以有梦想,但不可以为了自己的梦想去剥夺侵扰他人的权利。世界的平衡发展,历史的源远流长都是因为万事万物间的相生相克。
……
静馨她们要走了,他们对这群年轻人的心情是矛盾的,失落中夹杂着的是浓浓的喜悦。他们的到来,给永安村带来了鲜活,带来了欢声笑语。但也带来了阴谋与血腥。
这些生命中的负能量是平凡,朴实的永安村的人们所没有见过,惊惧的。
小胖忽然轻轻拽拽静馨的衣服,静馨蹲下身子,目光爱怜,用手摸摸小胖的头,他是张健和小花的孩子。
静馨脸上浮出慈爱的笑容,对,就是慈爱的,连她自己都想象不到此时的她多么像一个母亲。
“怎么了?我会经常回来看你的。”话刚说出口,静馨心里一叹,算了,还是不回来了。永安村终于又恢复了它的平静了,而她大概只会给这里带来死亡和不幸吧。 无常是命运的标签,或许连静馨自己都想不到几年以后,一身疲惫,满身伤痕的她会回到这里。
小胖摇摇头,双手护在嘴两边,附到静馨耳边,轻轻的,不知道问了句什么,静馨的身子一僵,脸色像是忽然凝固住了一样。
随即,一丝笑容轻轻的漾开,拉开小胖肉嘟嘟的小手,在他手心写下几个字,朝他轻轻的点点头。
小胖低低垂下头,将手心紧紧握住,一粒晶莹的珠子悄无声息的滴落在小胖脚下的小草,阳光下,小草绽放出七色的光芒。
转身,静馨抬头深深看看永安村三个大字,山水依旧如烟如花,碑石仍旧矗立不倒。
永安,这个宁静偏僻的村落,希望它可以一直守住那一份纯与真吧。用不了多久大家就会忘记那个叫张健的人,可是静馨不会。因为他和小花给自己上了一堂课。用生命来上的一堂课,如果她还活着,她愿意给她一个解释机会,当初为什么狠心的离去。
自己原本以为是寒宇他们在大火中救了自己。可是他们说不是,那时自己满面灰尘的躺在烧焦的草地上。身前是大火燃尽后漫天滚滚的黑色妖兽。
那么那一个声音,北辰溟,在心里默念一遍。不管你是谁,不管你为了什么,既然你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