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不要碰我!不要碰我!血,血,血!”
“又做恶梦了?”将晓雨紧紧的抱在怀里,一只手轻轻拭去她额上的冷汗,另一只手轻轻抚抚她的背。。
“我还好!”
可是沉沉静夜中,静馨听到了晓雨牙齿碰撞摩擦的声音,冷汗不停地在沁出。
“不怪我们的,不怪我们!”
当身边的急促的呼吸渐趋平稳,望着漆黑的夜,在静馨的眼中生成一个黑黑的漩涡,静馨再难成眠。
一切的一切,我都没想到会发展到今天这般的田地。但所有事情的发生其实早有缘由。只是当时我并没有发现。
从华尔兹大赛到现在发生了太多太多,舞会更像是一场亡者的祭奠晚会。我不断问自己学到了什么,原来两条血淋淋的生命告诉我的只有两个道理。
你以为你恨着,但不知不觉中,你已经爱着,或者说,在恨着的同时,你深深的爱着,只是你从没有问过你的心。执着于你的感觉,殊不知,这世界上,最是感觉会欺骗人。人生的可悲不在于你发现其实你的心里还有那么一点爱的存在,而在于当你发现爱比恨多那么一点的时候,所爱早已飘然而去。
你以为一切都在掌控之中的时候,其实一切早已经都脱离了预定的轨道,汲汲营营却还是输给了两个字——意外。当你以为你是游戏的开始者时,其实你只是其中的一个环节而已。
……
所有人都以为,她最爱的是钱,最渴望的还是钱。但没有人知道,在她内心的深处,从小到大,她最渴望的却是平凡。
做一个平凡的姑娘,有一对平凡的父母,有一个平凡的家庭。
她爱钱,因为她是缺失的,她认为,只有钱可以弥补她欠缺的一切,就像她步入樱光皇家学院时的第一句话,来到这里,她就是为钓金龟婿的。可是自从她认识了她,认识了他,认识了她们,一切的一切都已经悄然的变化了。
她以为她可以拥有正常人一样的生活了。
毕竟,“她”在她的生命里已经消受久了,可是她没想到,“她”会再次出现她的生命里。千年修行一朝散。是她太傻了,只要生命在继续,有些东西就永远切不断,撇不清。
当那一粒种子播种在“她”的肚子里的时候,渴望便注定了只能是渴望。
二十层楼的天台,高吗?向下看去,距离远吗?
不算太高也不算太不远,但中间隔着的却是生与死之间。这能不能成为她们之间的了结?
坐在天台护栏的边沿,双手扶着铁护栏,就那么静静的坐着。脸‘色’苍白的像幼时糊灯笼时用的白纸一样,一身白‘色’的病服。长发就那么披散着,风撩起一缕发丝,黏在‘唇’上,黑白之间,死亡的气息倾泻。
牙齿紧紧的咬着没有半丝血‘色’的‘唇’瓣,一只手微微抬起,伸向空中,像是要抓住什么,她以为她抓住了,但其实,她什么都没有抓住。她原以为的,她悉心经营的大厦,其实只不过是不堪风吹的茅屋。
如果说命运是一张无情的大网,那么命运凄苦的人便是被这张巨网牢牢网住的人。你的人生只有两个选择。一,冲破了它,二,屈服于它。曾经的曾经,她想突破命运的桎梏,但现在的现在,她累了,她只想到一个没有人认识她的地方去,去追寻她的渴望。
……
静馨永远都忘不了,当晓雨睁开肿胀的就像两个红核桃似的双眼时,看见自己的第一句话,她是几近崩溃的,哭着说的,“她是妓‘女’,她就是妓‘女’!她是我妈,她真的是我妈!”
她哭着,一遍一遍的重复着,只是一眼没有注意,她就拿起了桌上的水果刀,狠狠的向她自己的手腕划去。尖利的锋刃泛着白光,血滴落在她洁白的病服上,那么的刺眼。她的大眼睛里此时写满了惊恐,看着自己握着锋刃,流淌着鲜血的手,她的手腕一松,双手捂着她自己的眼睛哭了,哭着,哭着说,她的血,脏,好脏。
命运总是爱开玩笑,有的人一生会制造多的玩笑。而她,她说她一出生就是一个玩笑,天大的玩笑。
她不知道她的父亲是谁,或许“她”也不知道吧。
当记忆之‘门’开始开启时,她眼中的父亲变幻着,她以为她的父亲是那个捏着自己的小脸蛋,对母亲笑着说长大后一定和你一样漂亮。她以为听到夸奖自己的话,“她”会笑,“她”确实笑了,但她不懂,那笑为什么那么的苦涩。她以为是那个看着自己满眼嫌弃,只是粘着母亲的中年老头,她很不喜欢。她以为……
后来有一天,警笛鸣叫,那一天是那么的‘混’‘乱’,自己只是张着一双黑‘洞’‘洞’的大眼睛,看着眼前的一切,她不哭,因为有人在哭,有人在骂,她只是躲在角落里,蹲在那里,看闹剧一般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终于安静了,一个穿制服的人走了过来,他高高大大的,弯腰,‘摸’‘摸’自己的头。自己眨着汪汪的大眼睛看看他,笑了,抓坏人的游戏结束了。可是,妈妈呢?仰起头,轻轻抓住那人的‘裤’脚,“妈妈呢?”
那是她最后一次叫“她”妈妈。
后来,她被领养了,再后来,她知道了,她没有父亲,也没有母亲,她,只有一个叔叔。
叔叔从来没有提起过自己的母亲,但是她知道,她都知道。长大,懂得是多么残忍的一件事情,它将你曾经不是伤口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