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锦眸光黯淡,抿嘴不语。
正静默之时,忽地外面人声涌动,有人形色匆匆而来。
戴权跨进门槛的那一瞬,身子彻底僵硬,挥挥拂尘,嘴角一扯,硬着头皮艰难道:“忠义亲王,皇上有急事,宣您召见!”边说,视线缓缓转向“贾赦”,眼眸露出一丝的欣喜,几乎忍不住手舞足蹈,“贾将军,您也不妨一同前去吧!”皇上啊,救命啊!!
司徒咏目光幽幽在两人身上打转了一个来回,唇角一弯,本就极为艳丽的美貌,陡然冰冷肃杀,一种危险的气息悄然笼罩而来,“戴内相,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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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戴权率领禁军,恭恭敬敬的把人给请进宫。
内监前来通报,贾赦正笑眯眯抓了一把瓜子,悠闲的一颗一颗剥开丢到嘴里,饶有兴致的看向众人你方唱罢我灯场,好不热闹。听到忠义来了,还有外臣“贾赦”,贾赦想想,扇子一展,扇扇风,让自己冷静冷静,又向四周扫了一眼,命人送宫妃回去,留下排排坐的儿子,才唤人进来。
片刻之后,迎着和煦的日光,贾赦看着父子两一前一后,走了进来,忽然觉得周身置于冰窟之中。不是那种天气的寒冷,而是一种非常微妙的寒冷!
不由自主的正襟危坐起来。
贾赦抬起眼皮,撇了一眼冰冷的中心--司徒父子,微微发怂。
“微臣参见皇上,见过诸位王爷!”司徒锦神色淡然的下跪行礼,还开口向众位皇子请安。
他又看起皇帝握起的拳头了!!
贾赦忙不迭起身,免了司徒锦的礼,而后开口关心几句告病的忠义亲王,让人坐下,才清清嗓子,继续道:“现在,人也来齐了。朕废话也不多说,你们也大了,俗话说儿大不由爹,但……”视线看了一眼位于下首的司徒锦,嘴角露出一丝弧度,微笑微笑再微笑,扫过诧异的众儿子,一挥衣袖,淡淡道:“所谓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朕观之尔等贵为天潢贵胄,从未扫一屋却觊天下!”
“父……”话还未说完,当即就有几道惊慌失措的声音几乎异口同声的响起。
“起来,给朕坐下,听朕说完!”贾赦眉目紧蹙,看着齐齐下跪面色不一的儿子,嘴角一勾,把自己窝回软榻之上,随手端起茶盏,抿口茶,“爱跪也随你们!”
偷偷冲司徒锦挤眉弄眼,示意不是自己欺负人,而后,贾赦惬意的眯起双眼,手指曲起,瞧瞧桌面,神色淡然的说道:“朕心绪烦忧,思索种种,终究手心手背都是肉,你们啊……西郊朕设了一园子,你们放下手中的一切事物,前去体会人生百苦,待谁得悟,朕立太子!”
皇子们:“……”
贾赦看人唇舌微动的模样,直接冷声大喝道:“不要给朕多置喙一词,朕给你们平等竞争的机会!来人,请诸位皇子离开。”说完,贾赦挥手示意禁军前来请人离开,自己也甩袖大步走。
他要暴力拆台子,平息留言,留着儿子在外蹦跶,没准哪一天就内外勾结,揭竿而起了!现在把人全一窝关一块,断了他们对外界的联系,让人叫天不应叫地不灵的兄弟们自己打架也好骂人也好,有仇报仇有冤报冤。
至于是否会引起朝臣动荡?!没人给他们扯虎皮,从哪条龙?还有,今科举子正等着人退位让贤呢!
有本事全辞官回老家种地去。
朕当光杆司令也不怕!
司徒锦对于贾赦的鬼主意,不赞同也不反对。这帮儿子,需要人好好教训教训。有人帮他想歪主意,教育人,他难得当个甩手掌柜。
顶着贾赦的皮,带着天潢贵胄们行了一个多时辰,出了京郊,又行了两个多小时有余,道路开始坑坑洼洼,车内,便有人开始愤愤生气怒喝,司徒锦恍若未闻,继续行走。
又过了三炷香时间,终于来到了地方。
众皇子下车,愕然的看着眼前一毛不拔之地。入目古藤老树昏鸦,怎么一个凄凄惨惨戚戚形容的尽,不满之声愈发大了。
司徒锦环视了一圈,嘴角一勾,推开大门,缓缓展现在众人眼前的又是另外一幅景色,小桥流水,低调之中透着奢华。
“诸位皇子,皇上希望尔等学会的第一件事,看清本质,不要被虚幻所迷惑!”司徒锦淡淡道:“在此真园期间,诸位将没有皇子之尊,由皇上派人手日夜把关,待众位体会为皇之道,经过考验,便是太子。”
儿子终究与大臣不同,虎毒尚且不食子,他狠不下这个心。他凝眉思索了众多,贾赦嘟囔了一句,“都喜欢当太子,就让他们感受感受当太子的乐趣!”而后他豁然开朗,脑中忽地涌出一个词--真心话大冒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