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上官秀的话,唐凌连连点头,说道:“国公言之有理,朕意已决,今日,起草讨逆檄文,明日公告天下,另颁布全国征兵令,不日,我军出兵,讨伐叛军,与贼决一死战!”
对于反攻叛军之事,上官秀态度坚决,他说的也不无道理,加上皇帝又做出了表态,还有神池的长老亲自来求,现在谁要是再反对,即得罪神池,又得罪唐凌和上官秀,最后肯定没有好果子吃。群臣面面相觑,最后还是蔡霄率先屈膝跪地,向前叩首,大声说道:“陛下圣明!”
蔡霄的附和让在场众人回过神来,紧接着,人们呼啦啦地跪倒一大片,齐声高呼道:“吾皇圣明!”
出兵之事,就这么被定了下来。讨逆檄文由首辅大臣蔡霄亲自起草。
蔡霄的文采,在风国不敢说排在第一号,但也绝对是顶尖级的。何况这份檄文还涉及到他能不能讨好唐凌和上官秀,能不能救出自己的儿子,他当然是卯足了力气来写。
在檄文当中,蔡霄历数叛军的罪状和本质,别说把叛军的皮扒开,连叛军的骨头都被他扒出来了,把叛军骂得体无完肤,连叛军的祖宗十八代也被捎带上。
看过讨逆檄文的草稿后,唐凌的感觉就两个字:解恨!上官秀也是暗暗点头,蔡霄的确善于言辞,说起话来,滴水不漏,环环相扣,有礼有节,风人崇尚的仁义礼智信他全都点到了,以他的才华,做首辅大臣是足够,只可惜,就是为人不怎么样。
唐凌当场拍板,就按照蔡霄起草的讨逆檄文,公告天下。
散朝之后,唐凌和上官秀把管童请到御花园。三人坐在花园的凉亭中,边喝茶边交谈。
上官秀开口说道:“我曾数次到过神池,可惜,都未能见到前辈。”
管童一笑,道:“老夫是闲云野鹤的日子过惯了,居无定所,长年不在神池,如果不是这次神池有难,老夫也不会回来。”
在管童说话时,唐凌也不时的偷偷打量他。
一个三十左右岁的青年,相貌堂堂,俊秀飘逸,声音也好听,低沉厚重,让人有舒心之感,但却口口声声的自称老夫,怎么听怎么觉得怪异别扭。
上官秀对此倒是习以为常,神池的大长老和玄灵宫的尊者,都和管童一样,修炼到返老还童的境界。他缓声说道:“当初,晚辈已曾统兵,围困神池,而且长达两月之久。”
言下之意,他率军围困神池两个来月,也没见管童跑来找他,求一句请,可这次,叛军只围困神池一个月,就把管童这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长老引了出来,不惜亲自到西京求援,这让上官秀有些费解。难道,其中还有他不知道的隐情?
管童笑看着上官秀,赞叹一声:聪明!他拿起茶杯,慢条斯理地喝了口茶水,说道:“占湷死了。”
上官秀眼眸一闪,面露诧异之色。占湷死了,这对于上官秀来说绝对是个好消息,但又觉得不太对劲,上京一战,占湷只是负伤而逃,难道是他伤重不治?但也不应该啊,当时他受的伤应该还不至于致命,何况占湷的修为那么高深。
他说道:“上京之战,我曾用天机术的先祖英灵,打败过占湷,不过,他当时是负伤逃走了。”
管童说道:“占湷的确是死在上京,被人一剑穿心。”
上官秀摇头,说道:“那并不是我做的……”
管童接话道:“占湷的弟子作证,是黄长老所为。”
“黄长老?黄尊大长老?”
“正是。”
上官秀眉头紧锁,说道:“当时占湷已经负伤,不是黄长老的对手,黄长老擒下他,不是比杀他更好?”
管童说道:“据黄长老证实,他当时虽然在上京附近,但没有进过上京城,也没有见过占湷。”
“那么,是占湷的弟子诬陷?”
“得知占湷被黄长老所杀,欢兜震怒,已向神池下了战帖。”事情的真相,现在已经说不清楚了,总之,占湷的弟子咬定了是黄尊杀的占湷,就算黄尊再怎么不承认,那对于欢兜而言,都属狡辩。“战帖已下,欢兜和玄灵宫的人,随时可能杀到神池,神池和玄灵宫的这场大战,看来已是在所难免。”
在这种情况下,叛军又偏偏围困了神池,使得神池内外交困,所以眼下打退叛军是当务之急。上官秀恍然大悟,他好奇地问道:“如果欢兜真亲自带人来战,神池可有把握胜他?”
管童慢慢摇头,说道:“尚未可知。”
“前辈可知欢兜是当年广玄灵的弟子?”
管童笑道:“我早就有所疑惑,后得到殿下的证实,我心中的疑团也总算是解开了。”
欢兜的事,上官秀曾向黄尊等大长老详细说过,他们把消息带回神池,倒也正常。
他微微一笑,说道:“前辈既然到了西京,就在这里多住几日吧,不日我军出征,前辈可随军一同去往神池。”
管童摆手说道:“不了,老夫今日就走。”
上官秀眨眨眼睛,问道:“前辈又何必如此急于赶路?”
管童笑了笑,说道:“大战在即,又怎能不急?”
稍顿,他说道“神池与玄灵宫这一战若是开打,不知会让多少我辈中人苦修多年的硕果尽失,生灵涂炭,老夫得赶往玄灵宫,劝欢兜休战。”
上官秀倒吸口凉气,问道:“前辈要孤身一人去往玄灵宫?”
管童笑道:“这一劫,是命中注定,老夫能不能度过,也要看造化。”说到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