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郡军随后掩杀,兜着叛军家眷的屁股,顺势也杀进了川州城,乱战之中,郡守尤启被擒,郡尉萧飞鹏被杀。
在黑水山一带设伏的蔡煌一部,最终没有等来叛军的大队人马,只等来了零散的叛军逃兵。
就在蔡煌打算继续在此伏击下去的时候,前方兵卒回报,兵团长狄远在战斗当中不幸殉国。
蔡煌听闻消息,大吃一惊,对于此战,己方可是十拿九稳,好端端的,狄远怎么会战死呢?
他问明原委后,忍不住暗暗叹口气,他不认为狄远下达的命令有什么问题,而是觉得狄远不适合做兵团长,更适合去做一名急先锋。
身为兵团长,最重要的职责不是冲锋陷阵,去杀几个敌兵、敌将,而应是坐镇中军,指挥大局。
吴方怎么样,灵武那么高强,堪称同辈当中的佼佼者,最后他又怎么样,还不是惨死在两军阵前,这就是主帅冲锋陷阵的结果,吴方尚且如此,狄远难道比吴方还强还要厉害?
蔡煌不认同狄远的做法,但不得不佩服他的勇气。他深吸口气,对左右下令道:“集结全营的兄弟,随我进城!”在蔡煌的号令下,埋伏在黑水山的贞郡军急匆匆的奔赴川州城。
一路上,他们又碰到了不少的叛军败部,别看蔡煌带的人不多,但打起仗来一点不手软,无论遇到的叛军兵力有多少,就是一个字,杀!
蔡煌一部几乎是从黑水山一路硬杀到川州城的。好在叛军已经被打得斗志全无,没有做出像样的抵抗,交战时,几乎是一击击溃。
进入川州城后,三名已经先入城的团长来见蔡煌。蔡煌是副兵团长,狄远死后,他便是第一兵团的最高将领。蔡煌在众多将士的簇拥下,来到德王府。
德王府位于川州城的正中央,德王府的右手边是郡守府,左手边是郡尉府,一文一武两大衙门,分设在王府的左右,看得出来,在川郡,唐誊是名副其实的土皇帝。
现在,德王府已经形同虚设,唐誊早已举家迁到上京,留在川郡德王府的,就是一些无关紧要又不得主人喜欢的仆人。
蔡煌走进德王府的大堂,举目向前观瞧,正前方是一把偌大的紫檀木王椅,在其王椅上面,挂着四个大字:大道之行!
看罢这四个字,蔡煌冷笑出声。贞郡军将士多为大老粗,或许看不懂这四个字为何意,但帝国书院出身的蔡煌又哪会看不懂?
大道之行的下一句,便是天下为公。天下为公是何意?是说天下是普罗大众的,即便是皇帝,在传位之时,也应该是传贤不传子。
可这个贤又是谁?恐怕在唐誊的心目当中,贤是指唐钰,或者根本就是在指他自己吧!
蔡煌抬手一指王椅上的横幅,说道:“拆下来。”
“是!将军!”立刻有两名兵卒答应一声,快步上前,将大道之行四字横幅扯了下来,摔在地上后,还上去踩了两脚。
蔡煌走到王椅前,低头看了看,嘴角挑起,转身坐在上面,拍了拍左右的扶手,感觉还挺舒服的。
很快,有四名军兵把一男一女两名俘虏带了进来。男俘虏浑身上下全是血,如同血葫芦似的,已然奄奄一息,女俘虏则是头破血流,但神智还算清醒,虽然被两名军兵押着,眼神却是恶狠狠地瞪向四周的众人。
蔡煌问道:“他二人是怎么回事?”
一名团长上前一步,咬牙说道:“蔡将军,狄将军就是被他二人所害!”
“哦?”蔡煌眼中闪过一抹寒光。他和狄远接触的时间不长,对狄远的一些临阵指挥,他也不太认同,但这些并不影响他对狄远的尊敬。
他目光如炬地看向下面的二人,问道:“你二人姓甚名谁,报上名来!”
“鹰犬,你要杀便杀,尽管给我们来个痛快!”那名女子冲着蔡煌厉声喝道。
“鹰犬?哈哈——”蔡煌仰面而笑,说道:“好一声鹰犬,连你自己都承认,我们是朝廷的军队,而你们,只是反贼!”
也只有反贼、叛党以及和朝廷作对的人,才会称呼朝廷中人为鹰犬。
那名女子气得脸色涨红,冲着蔡煌噗的一声吐了口口水。由于二人距离较远,她的口水没有吐到蔡煌身上,只是吐到了他的脚前。
他低头看了看,慢慢站起身形,一步步的走到那名女子近前,似笑非笑地说道:“勇气可嘉,不过,你也得为你愚蠢的勇气付出代价!”
说着话,他弯下腰身,猛然揪住女子的头发,将她硬拖到王椅近前,然后把她的脑袋狠狠摁在她刚才所吐的口水上。
他提腿踩住女子的后脑,让她的脑袋动弹不得,紧接着,冲在场的兵卒喝道:“扒光她的衣服,就在这里,把她给我凌辱致死!”
说着话,他又一指那名奄奄一息的灵枪射手,说道:“至于他,车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