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尤大人的意思是……”
尤灵说道:“微臣比较中意的是天京这边的都城护卫营,微臣打算把都城护卫营编入都卫司,不知殿下意下如何?”
上官秀倒是没想到尤灵能看上都城护卫营,他似笑非笑地说道:“蔡大人刚才的话,尤大人没听到吗?蔡大人可是说了,宁南人与我们风人即不同心,也不同德,尤大人现在还要重用宁南人的都城护卫营?”
蔡霄气鼓鼓地瞪了上官秀一眼,你们就说你们的事好了,又何必牵扯到老夫头上?
尤灵尴尬地咳了两声,说道:“都卫司的职责和都卫府一样,不同的是,都卫府保护上京,都卫司保护的是天京,微臣以为,要想确保天京的太平和稳定,更快更全面的铲除叛党叛军,还是应启用当地的地头蛇,如此做起事来,可以少走很多的弯路,也更行之有效,还望殿下恩准!”
上官秀没有理会尤灵,而是转头看向蔡霄,说道:“蔡大人都听见了吧?连尤大人尚且都知道重用当地人的重要,你蔡大人不懂?我看,不是蔡大人不懂,而是对我选定的人有成见,说白了,无论我选定的是风人还是宁南人,蔡大人都不会满意,都会有一肚子的意见和牢骚,是吧?”
“殿下含沙射影,处处针对老臣,又是何意?这又岂是为君之道?”
自己已经很努力的岔开话题了,可是连都卫府的事都能引上官秀和蔡霄的争吵,现在尤灵也是没辙了。
他头痛不已地揉了揉额头,下意识地看向洛忍和唐明珠,现他二人也正满脸无奈地看着自己。
好在这次上官秀没有和蔡霄争吵太久,他不耐烦地看向尤灵,说道:“这件事,我准了!陛下交代的另一个任务又是什么?”
尤灵面色一正,身手入怀,从中掏出一张密诏,毕恭毕敬地递给上官秀。后者接过来,展开密诏,定睛细看。
说是密诏,实际上就是唐凌是封家书。
前面的内容很温馨,所提及的都是她对上官秀的思念之情,还讲了小皇子唐静的一些趣事,后面的内容,唐凌说明自己准备出巡天京,并提醒上官秀,在天京不要太过操劳,多保重身体等等。只是在书信的最末尾,唐凌提到了官喜,说官喜竟敢在皇宫之内与后宫嫔妃行苟且之事,实乃胆大包天,罪大恶极,天理难容,人神共愤,其罪当诛。
上官秀看罢,眉头紧锁,把密诏叠起,收好。密诏里写了什么,尤灵不知道,也没敢打开看,不过在他离京之前,唐凌已把事情向他交代得很清楚了。
看上官秀已然收起密诏,他小心翼翼地问道:“殿下,官将军之事……”
“官喜的过错,我已经做过了相应之惩处。”上官秀表情平静地说道。
听上官秀话中的意思,是不打算按照陛下的意思,处死官喜,尤灵还没想好措词呢,蔡霄可是来了精神,他沉声质问道:“陛下严惩罪臣官喜的心意已决,难道殿下想抗旨不遵?”
“是又如何?”
“你……”
“在这封密诏里,我并没有看到有陛下的明确表态,非要处死官喜不可。”蔡霄刚要接话,上官秀继续说道:“何况,官喜现在也不在天京,早已随军去往西部,剿灭叛军了,难道要在这个时候处死官喜吗?两军阵前,自损大将,这岂是用兵之道?”
说到用兵之道,蔡霄顿时哑口无言,他皱了皱眉,斩钉截铁地说到:“陛下旨意已下,官喜必须得死!就算现在杀不了他,等他打完仗返京,也必须得论罪处斩!”
“那就等他返京之后再说吧!”上官秀挥手说道。他转头看向吴雨霏,问道:“雨霏,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已过未时。”
上官秀说道:“今日之会谈,就到这里吧,诸位远道而来,一路辛苦,都早些去休息。”他看肖绝道:“绝,行馆那边都安顿好了吗?”
“是的,殿下,已经安顿好了。”
“不必那么麻烦。”蔡霄起身说道:“老臣住在总督府就好,也可就近看一看,总督府的各部究竟是如何办公的。”
“随你。”上官秀懒得再多言,站起身形,说道:“回府。”
上官秀在天京有自己的府邸,那还是他上次出访天京的时候买下的,时隔两年多,终于派上了用场。
以上官秀的身份,本来是可以住进皇宫里的,只是他觉得太不方便。现在他每天要处理的事务太杂,要见的人也太多,如果人们不经通禀,进进出出,皇宫便成了菜市场,不成体统,如果所有进出的人都要通禀,他每天也不用干别的了,光是听这些禀报就听不完。所以上官秀干脆住进自己买的宅子里,如此一来,办公也方便了许多。
他前脚刚进府邸,唐明珠也随后到了。没有蔡霄在场,唐明珠在上官秀面前显得自在许多,喜笑颜开地快步走上前去,叫道:“姐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