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西军四千多骑兵对阵叛军的两万步兵,看上去双方兵力相差悬殊,但步兵和骑兵的战力完全不能相提并论,如果放到现代,这就是装甲兵和步兵的对决,完全是单方面的碾压。
如果叛军这边经验丰富,以铁桶阵应对,此战或许还有得一打,但梁杰偏偏摆出了一个更侧重于进攻的鹤翼阵,要与骑兵打对攻,这简直就是在找死。
可以说战斗还未开始,只是在排兵布阵上,叛军就已先输了一招。
等到骑兵开始冲锋,叛军被第一波骑兵透阵而过,阵型被冲撞得大乱之时,此战的输赢就已经很明显了,而后隋棠静率领主力骑兵冲杀上来,这等于是给了叛军最致命的一击。
在骑兵战阵面前,失去阵型的步兵脆弱得如同草芥一般,成群成片的军兵被杀倒、被撞翻,只要倒在地上,再想起身已然没有可能,无数的战马从他们身上践踏过去。
梁杰看到己方将士被敌人的骑兵杀得毫无还手之力,知道此战无法再打下去,弄不好己方都有全军覆灭的危险。他急声喝令道:“撤退!全军撤退!”
他正连声大喊的时候,一队骑兵向他冲了过来。梁杰心头一震,急忙抽出佩刀,完成灵铠化与兵之灵化。说时迟那时快,贞西军的骑兵转瞬及至。
冲在最前面的骑兵催马来到梁杰近前,二话没说,一枪刺了出去。
骑兵的出枪除了自身的力气外,还融合了战马前冲的惯性,力道极大,梁杰不敢大意,他急忙将手中灵刀向外一挥,当啷,长枪被他挡开,那名骑兵由他身侧飞驰而过。
他刚挡开这一枪,第二名骑兵又到了,依旧是长枪前刺,直取梁杰的胸口。
梁杰双手握住灵刀,连续向外挥砍,叮叮当当的脆响声不绝于耳。在骑兵冲阵的时候,与敌交战通常都是一招,一枪刺出去,不管中与不中,绝不会再调转回头与之缠斗。
此时梁杰挡于骑兵前方,左右挥刀,看上去就如同挡在洪流前一块凸起的石头,把水流向左右切分开。
骑兵的数量太多,一枪接着一枪的刺过来,纵然梁杰骁勇善战,现在也是应接不暇。
他只稍微一个没留神,便被右侧奔过来的一名骑兵一枪刺在胸口上。耳轮中就听咔嚓一声脆响,坐在马上的梁杰被这一枪硬生生地刺飞出去,摔出两米多远才滚落到地上。
他的修为不弱,但即便如此,胸前的灵铠还是被刺出个凹坑,可见骑兵在冲刺的时候,其出枪的力道之大。
梁杰从地上一跃而起,怒吼一声,施放出大地震击,奔他而来的十余骑受到波及,先是战马被地面上窜出来的土锥刺中,咴咴惨叫着摔倒在地,紧接着,土锥脱离地面,弹飞到空中,于空中凝聚成一团,猛然砸落下来。
轰隆!随着一声巨响,又有五名骑兵被波及到,被从空中砸落下来的‘土拳’连人带马的砸扁在地。梁杰喘着粗气,还想重新上马,这时候又有一骑向他奔了过来,与此同时,空中乍现出一道长长寒光,抹向他的脖颈。
梁杰反应也快,急忙竖立起手中的灵刀,挡在自己的面前。当啷!灵刀撞击灵刀,那一瞬间,他感觉似有千钧之力袭来,他手中刀应声而飞,他下意识地扭回头一瞧,只见一名浑身灵铠的修灵者策马狂奔,从自己的身边掠过。
他还没回过神来,又有一名骑兵来到他近前,长枪狠狠刺在他的胸口上。咔!受这一枪的冲击,梁杰坐在地上,屁股摩擦着地面,向后倒滑出三米多远他才停下来,感觉胸口一阵阵的发闷,五脏六腑都在体内翻腾。
这口气还没缓过来,又是一枪刺了过来,梁杰这回是躺在地上,倒滑出三米远,胸前的灵铠因连续承受重枪的撞击,已然布满了裂纹。
他躺在地上,挣扎着想要爬起,一马战马在他身上无情地践踏过去,紧接着是第二匹、第三匹……
像梁杰这种有灵铠护体的修灵者在骑兵战阵面前都是一旦倒下,便再永无起身之机,其他那些普通的士卒们也就可想而知了。
这几乎就是单方面的屠杀,两万的叛军在四千骑兵面前,彻底败下阵来,尤其是在梁杰被杀之后,叛军再无半点抵抗之力,也无心恋战,人们成群成队的向后溃逃。
这时候,第三波骑兵派上用场了,骑兵们兜着叛军的屁股追杀出去,人的两条腿又哪能跑得过战马的四蹄,一旦被骑兵追上,要么是身体被骑兵的长枪刺穿,要么是被战马撞翻,被成百上千的战马践踏而过。
只此一战,史凯文这最宝贵的两万精锐被杀了个落花流水,溃不成军,不仅主将梁杰战死,最终侥幸逃出的叛军也只剩下几百人。这一仗的惨败,无疑如当头棒喝,让以史凯文为首的叛军军心大乱,本就不高的士气更是跌落到谷底。
蒋廉和狄青并不是傻瓜,他俩都是精于算计的宵小之辈,当史凯文强势的时候,他二人还愿意站在史凯文那一边,跟着他来贞西捞好处,现在战事打成这样,两人也算是看明白了,贞西军并不好惹,要命的是,己方的老家还正遭受广林一部的攻击,如果再这么打下去,只怕他们在贞西捞不到好处不说,连自己的老巢都得被广林抢走,等到那时,他俩可就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两人私下里一碰头,决定干脆也不和史凯文商议了,先班师回救再说。
正所谓是贼不走空,他二人这次千里迢迢的率军攻打贞西,并不想就这么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