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秀的确对唐钰有感情,但他可不是个不分轻重的人。
现在风国国难当头,内部叛乱四起,外部还有宁南大敌当前,另有北方的贝萨虎视眈眈,在这个时候钰王起兵,对上京发难,无疑是给风国最致命的一击。
就算钰王最终能成功攻占上京,杀掉唐凌,但风国也彻底垮了,宁南军和贝萨军都会趁着风国内乱的大好时机,杀进风国境内,到那时,混乱不堪的风国又拿什么去抵御外敌?
上官秀沉吟片刻,说道:“应连先生,我觉得现在并不是起兵的好时机。”
“哦?上官大人为何这么讲?”
“现在风国正在与宁南交战,一旦上京遇袭,前方将士必将无心作战,只怕前方战场,我风军会以惨败收场。”上官秀忧心忡忡地说道。
“哈哈!”应连闻言,非但未露出忧虑之色,反而还大笑起来,他摆摆手,说道:“上官大人,风国与宁南在交战,这对于我们来说,恰恰是最得天独厚的好机会。”
“哦?”上官秀不解地看着他。
应连满脸得意地说道:“风国与宁南的交战,使得中央军十个军团被死死拖在风国与宁南的边境,上京目前只剩下两个军团在驻守,这不正是我们发兵上京,并一举攻下上京的绝佳机会吗?”
“可是上京若失,前方将士必定军心大乱,风国与宁南的国战将要已大败收场。”上官秀提醒道。
应连轻轻叹口气,说道:“要成大业,难免要付出牺牲,何况中央军甘愿做唐凌的走狗,能死在国战的战场上,也算是死得其所!”
上官秀听闻这话,心头顿是一沉。他幽幽说道:“前线战败,宁南军趁机攻入我国境内,我国又将如何应对?”
应连想都没想,说道:“陛下继承大统后,必会重整中央军,到时在举全国之力,抵抗宁南军就是了。”
你说得倒轻松,中央军之所以是中央军,除了是受朝廷的直接指挥外,更是因为它长年累月的受严苛的训练,将士们素养高,战力强,作战经验丰富,中央军一旦在前线拼光了,只靠临时征收上来的新兵,那还能叫中央军吗,上了战场,就是睁眼等着被敌人砍杀的份,靠新兵去抵御宁南军,还想把宁南军打出风国,简直是痴人说梦。
冷静下来,上官秀又想起了自己以前对唐凌、唐钰姐弟俩的见解。唐凌是个暴君没错,但暴君并不等同于昏君,在国难当头之际,需要有个强势的暴君主政,稳住国内国外的动荡局势,而唐钰则更适合在太平盛世主政,他的德政和变法可以在太平的环境下顺利实施,并发挥到极致,使得国力能得到质的飞跃。
上官秀揉着下巴沉思许久,缓缓开口说道:“应连先生还不知道吧,宁南已于沙赫屯兵二十万,欲从沙赫进攻贞郡,再从贞郡长驱直入,直捣黄龙,进取上京。我一旦率领贞西军北上,与殿下合兵,贞郡便再无抵抗宁南军的势力,等到那时,恐怕殿下还未拿下上京,上京就先被宁南军攻破了。”
应连笑道:“上官大人多虑了,殿下知道宁南欲通过沙赫偷袭贞郡的计划,而且殿下知道此计划的时间,可能要比大人早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