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眼睛空洞又绝望,就那么直勾勾地看着他和她。
上官秀暗暗叹口气,走上前去,抬起手来,用手掌轻轻盖住她的双眼,另只手则掐住她的脖子,手掌猛然一震,就听咔嚓一声,女人的颈骨被他捏折。
他是人,不是神,不可能让一个奄奄一息的人起死回生,结束她的痛苦,这已经是他能给予她最大的帮助了。他慢慢收回双手,女人的眼睛已经合拢,眼泪顺着她的眼角滑落。
唐凌紧紧咬着嘴唇,走到上官秀的身后,拉了拉他的衣服,说道:“阿秀,我们快离开这里吧!”这里所有的一切都让人发疯,她片刻都不想再多待。
上官秀点了点头,刚要转身往外走,迈出去的脚步又收了回来。他侧着耳朵,仔细聆听,过了片刻,他重新走到桌台前,把上面残缺不全的尸体抱下来,轻轻旁到一旁,而后他一脚踹翻桌台,将下面的一张布满血污的毯子掀开,地板上,出现一只正正方方的小木门。
唐凌惊讶道:“这里竟然还有密室?!”
上官秀蹲下身形,抓住木门上的铁环,用力一拉,咔嚓,小木门被打开,低头向里面看去,黑咕隆咚的,看不清楚里面是什么情况,不过更加浓重的血腥味却是扑面而来。
他回头瞧了唐凌一眼,说道:“香儿,把火折子给我!”
唐凌急忙从怀中取出火折子,递给上官秀,又担忧地提醒道:“阿秀,小心!”
上官秀向她笑了笑,示意她安心,接过火折子,打开封口,吹着,慢慢伸进密室当中。
这里其实就是一间地下室,是店家以前用来储藏皮货的地方,可现在,里面竟成了藏尸之地,地面上白骨累累,胡乱的堆积在一起,数不清楚那是多少人的尸骸。
他双腿跪在地板上,身子探入地下室内,用火折子仔细照了一圈,除了人骨没再看到别的,他正要缩回身子,忽然听到里面有哗啦的声响。
上官秀眯了眯眼睛,回头对唐凌说道:“香儿,你在这里等我,我下去看看!”
唐凌拉住他的胳膊,向他微微摇头。这个地方,她感觉太恐怖了,尤其是下面的这间黑漆漆的密室,她实在不放心让上官秀进去。
上官秀向她一笑,说道:“没事,我去去就回!”说着话,他身形一晃,飘身跳进地下室内。
地下室不是很深,和上面的屋子就隔了一层地板。
上官秀举着火折子,在四周照了照,地面上满是骸骨,都让人无从落脚。他抬起胳膊,用衣袖遮住口鼻,眯缝着眼睛,拢目向地下室的里端看去,隐隐约约中,他瞧到有一个人影坐在墙角处。
他用贝萨语问道:“里面有人吗?”
“救……救……我……”墙角处,传来一名女子虚弱的求救声。上官秀心中一动,迈步走了过去。到了墙角近前,他低头一瞧,缩在墙角里的是一名贝萨女子,年龄有多大,他看不出来,她的脸上、身上,除了泥垢就是血污,一张脸颊瘦得向内凹陷,血迹斑斑,披头散发,唯一能看清楚的就是那一对碧绿的眼睛,似人非人,似鬼非鬼,好不骇人。
在她的手腕上,锁着一条粗粗的铁链,刚才的哗啦声,正是这条铁链发出的声响。
上官秀看罢,一挥手,将无形化成匕首,砍在锁链上,足有两指多粗的铁锁链应声而断。上官秀问道:“你还能走吗?”
“你……你和他们……不是……不是一伙的?”贝萨女子哆哆嗦嗦地看着他,颤声问道。
“不是!”如果我和他们是一伙的,还用得着斩断你的锁铐吗?懒得和她废话,上官秀直截了当地回道。
“救我!求求你,救救我!”听闻他的话,贝萨女子如同见了救星似的,扑到他身上,紧紧抓住他的衣服。
上官秀皱眉,他没有冷酷到见死不救的地步,但也同样不喜欢与陌生人近身接触,这与性格无关,只与多年养成的警惕性有关,与陌生人近身接触,就等于是给了对方近身杀他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