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被各方各面的人杀死、逼死,又把麻烦引到她的身上,还不如他现在就自我了断。短刀,就是给他自杀用的。
另一条路,辛继瑶是要他自宫明志,表明他没有觊觎帝位的野心,没有觊觎玄灵宫的雄心,也没有觊觎辛家的私心,只有受了宫刑,又在她的庇护之下,他修炼暗系内宗灵武的事,才有可能被接受。那把小牛刀,就是给他自宫用的。
君然的喜悦,被辛继瑶的这盆冷水浇灭。他的仇还没报,他不能死,他选择了第二条路,自宫。
这也是张鹏为何说他是个‘没种’的男人的原因所在,当然了,自宫这件事在君然这里是个禁忌的话题,没人敢当着他的面提起。
现在张鹏拿此事当成笑话来说,君然的心情可想而知。
但张鹏这个人他还真杀不了,一是张鹏的灵武不弱,即便他体内的灵气未失,想杀张鹏也不容易,其次,张鹏即是辛家的人,也是征西集团军的人,属辛继瑶的重要亲自之一,又哪是他想杀就能杀的?
此时,君然凝视着张鹏许久,掌心的黑火消失,他什么话也没说,转身离去。看着他走开的背影,张鹏哼笑一声,说道:“没种!”
唐钰没打算杀唐凌,在他看来,最理想的情况是,活捉唐凌,逼她禅位,如此一来,皇位可以和平交接,不必流血。但他自己也清楚,想要活捉唐凌的难度有多大。
晚上,唐钰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正在他心烦意乱之时,忽觉得一阵风从窗外刮了进来。他有睡前关窗的习惯,外面的风不可能刮进屋子里。
他下意识地从床上坐了起来,挑起帘帐,向外一瞧,他的卧房里竟然多出一人。
换成旁人,遇到这种情况,恐怕得忍不住大叫起来,唐钰终究不是普通人,他只是张了张嘴,并没有叫喊出声。
“殿下莫惊,是我!”随着低沉的话音,贸然闯进他房间里的那人走到床榻前。
唐钰定睛一看,来者不是旁人,正是上官秀。屋子外面静悄悄的,一点动静都没有,显然,上官秀的到来没有惊动任何人。
静轩阁的守卫有多严密,唐钰再清楚不过,他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潜入自己的卧房,未惊动任何人,阿秀的灵武之高,的确称得上是惊人。“阿秀!”
“秀冒昧前来,惊扰了殿下。”
唐钰笑了,摆摆手,说道:“阿秀,坐吧。”
上官秀拉了一把椅子,在床榻旁坐了下来。唐钰随口问道:“是陛下让阿秀来的?”
别看他问的随意,问的话也很平常,但却是至关重要的一句话。
如果是唐凌派上官秀来的,那么他的到来只有一个目的,就是要取他的脑袋,如果他是自己来的,那他此行的具体目的就不好判断了。
上官秀没有立刻回答唐钰的问题,他仿佛聊家常似的,慢悠悠地说道:“这次与贝萨的国战,我打了接近一年,身心俱疲,我军将士,死伤者亦不计其数。”
“的确是死了很多的人。”
“以殿下的宅心仁厚,一定不赞成打这一仗。”
“是的,还是阿秀最了解我,我一直都很反对战争。战争的伤害,是施加在双方身上的,此次国战,我军将士伤亡惨重,贝萨又何尝不是如此?贝萨国死的人,要比风人多得多,其中又有多少是无辜的百姓?”
上官秀点点头,说道:“站在风国的角度上来看,战争的结果还算令人欣慰,我国打赢了这一仗,吞并了贝萨国的纳西克亚,现在,纳西克亚已更名为北郡。”
唐钰眼帘低垂,说道:“恭喜阿秀,这次,你又为国立下了大功。”
“我的功劳,实属微不足道,要说功劳最大者,莫过于陛下。若非陛下不惧生死,御驾亲征,亲临贝萨战场,这一场国战的输赢,还真不好说呢,就算我国最终能打赢,恐怕也要付出比现在远远大得多的伤亡。”
“所以,阿秀你这次来找我,是想告诉我,香姐比我更适合做风国的皇帝。”唐钰挑起目光,直视上官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