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咬死了,你更高兴才对。”御凰雪见不得他装出这副关切样子,忍不住嘲讽道。
他眉头微拧了一下,淡淡地说:“也对,你明日再去咬咬也好。”
御凰雪气结,用力推了他一把,想往榻的角落里缩。
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三分力道,就把她拽回了身前。
淡薄的晨曦从窗子透进来,这时候的风终于有些凉爽了,吹得帐幔轻轻地晃动。
“你在我这里,帝麟会知道的。”御凰雪被他盯得有些心慌,惶惶转开脸,小声吓唬他。
“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在我面前提这名字。”他继续冷竣地盯着她。
“你不是挺怕他吗。”御凰雪冷笑。
“你说呢?”
他扣着她手腕的手指紧了紧,痛得她慌忙抬头看她。
“那他训你的时候,你还不出声。”好半天,她才憋出了一句话。
他眉头拧了拧,缓声道:“爬树这种事,倒不让意外,能把菜刀剁得那样响,真让我意外。”
“小心你变成我砧板上的肉,做成包子。”御凰雪呲了呲牙,露出雪白的贝齿。
他盯着她看了会儿,突然低头,把唇贴在了她的唇上。
御凰雪吓住了,一时半会没反应过来,居然由着他贴了好一会儿。
“你干什么?”她慌慌地推他的脸,不知所措地看着她。
“骂人的小嘴,总得想办法堵上才对。”他嘴巴一张一合,唇角勾着一份倨傲的笑意。
御凰雪飞快地捂住嘴,恼恨地瞪着他,“我一定会告诉帝麟的。”
“好啊,去吧。”他反手撩帐幔,歪了歪脑袋。
御凰雪赌气爬起来,恨恨地瞪着他。
他和她对视了半天,慢慢抬手,手指在她的小脸上抚了一把,冷静自若。
她发现,不管什么时候,他都喜欢这月白的颜色。从少年起,他就穿着月白衣,在梨花树下舞剑。到了现在,他还是经常穿着月白衣,乌发玉冠,一身洁净整齐。从他身上,真的一点都看不出他正在受到的一切不公平待遇。比如当年他在兰烨皇宫被人折磨,比如现在他被满朝文武看轻抵毁……这一切仿佛都不是对他做的,他穿着他的月白锦袍,傲然站在众人面前,威风贵气。
“真讨厌。”御凰雪讨厌他的镇定冷静,讨厌他像没事人一样面对她,那她所受的那些罪呢?难道可以当没发生过?还是他也想学别的男人,在她身上找点乐子?
她躺下去,盯着晃动的帐幔出神。
“十九,十九,过两天就是十九了。”他拉住她的手指,小声说。
御凰雪沉默了一会儿,轻轻地说:“我不知道你
说什么,既然那个人死了,你就让她死掉吧。不然她会恨这一切的。”
他转过身,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儿,手掌覆上了她的眼睛。
她眨眨眼睛,眼前一阵漆黑。
“那就让她死了,从此后,你是我的十九。”他俯过来,在她的耳边轻轻地说道。
“这么有自信,王爷得先自保才行,皇上正想杀你呢。我无所谓,多的是人愿意救我。”她嘲笑道。
“那我们就等着看看,谁能杀得了我。”他的嘴唇紧抵在她的耳朵上,说得有些发狠。
他给御凰雪的感觉,一直温温吞吞,冷冷漠漠,疏疏离离,他一切有关杀戮的传闻,都来自他人的描述。
但这一刻,御凰雪感觉到了他身上的杀气。仿佛来自深深地狱,暗不见天日,还弥漫着令人窒息的血腥感,令人从心里滋生出一阵寒意。
她眼前仿佛看到的不是月白中衣、正咬着她耳朵的他,而是烈马持刀,战甲披血,立于千万敌军阵前的他。
有人天生是王,他的眼底藏着万里河山,野心勃勃,披一身烈焰而来,能融世间一切。但这样的锋芒太露带给他的不会好事,而是厄运!他真的很会隐藏,居然没人能看穿他。或者皇帝看穿了,所以远离他,贬低他,把他发配到冷漠的角落,甚至想杀掉这个亲生儿子。
“那我就等着看。”她侧过脸,捂住有些发烫的耳朵,闷闷地说道。
腿上突然一凉,被汗水粘在身上的裙摆被他掀起来,他的手掌贴在了她的膝盖上。
“是不是不想再给人下跪?”他问。
御凰雪斜眸看他,红唇紧抿。
他一臂撑起来,覆在她膝上的手轻轻地抚挲,一字一顿地说:“我也不想。”
御凰雪正过脸,和他对视,忍不住讥笑,“那你何不现在就挥着长刀,杀进宫去,斩掉老皇帝的头颅,夺取他的一切。”
他死死盯着她,突然低头,吻住了她的嘴唇。御凰雪这回有了准备,当即张嘴就咬。他不躲不避,任她的牙狠狠咬过来,正中他的下唇,而他的舌尖就在这时候准准地钻进了她的嘴中,另一手掐住了她的下腭,迫她的齿松开……
动作一气呵成,她想踢他,膝盖被他摁住。她想抓他,手腕被他抓住。
她像一只小鹿,拼命踢打四蹄,却徒劳无功,最终被他抓死了四蹄,被他强有力的齿咬开了嘴唇。
他这股狠劲儿能湮没天地,何况是柔软的她?
她透不过气来,胸、、膛胀胀的,脸也渐红,一直红到脖子底下,耳根后面。
“别闯祸,不要再让人留在你的浴池子里。”他总算松开她了,呼吸急急,声声打进她的耳中。
御凰雪闭眼睛,对于他这扮猪吃老虎的狠角色,知道她池子里藏了个薄慕倾,没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