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奶娘掩唇惊呼。
御凰雪没敢说帝崇忱也知道,她怕这几个人听了,会立刻拖着她逃跑,最后一起被捉回来打成几堆烂泥巴。
“也没事,帝炫天答应我不会说。”御凰雪抿唇笑,拍着奶娘的肩安慰她,“你也看到了,我混得很好,绫罗绸缎,珠宝加身。你们只要随时准备好,等我卷着银子一起逃就好了。马要好马,重的东西统统不要,银票全带着。把出城的路摸好……”
藏心深深吸气,拉住她的袖子,小声说:“他……”
御凰雪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得太入神,没发觉他进来了。而且他轻功高,若真想听他们说什么,完全可以做到让他们听不到他的脚步声。
御凰雪嘴角轻抽,小声骂,“小人,偷听人说话。”
“该回去了。”帝炫天面无表情地盯着她。
什么都可以忍,唯独不能忍她让藏心给她喂东西吃!
御凰雪低头,继续把狮子头往嘴里扒。
藏心站了起来,拦到了御凰雪面前,怒视着帝炫天。
“帝炫天,明人不说暗话,既然大家撕破脸,也希望你明白一件事,人都是能拼命的,你若再敢饿她欺她……”
奶娘干咳,用力扯他的袖子。
“不要扯我,我们当宝的人物,怎么就容他践踏?”藏心愤怒地骂道。
诛风和暗霜,沐雨,都围过来了,四个人把帝炫天围在中间。
“还给我做一份,我打包带回去……王爷你等等我呗。”御凰雪这时候吞掉最后一口狮子头,小声说。他们四个人不可能是炫天的对手,加上现在时机不对,万万不能动手。
“我在外面。”帝炫天看了她一眼,转身往外走。
“乖乖,还真凶的。”奶娘撇嘴,无奈地看着御凰雪说:“怎么办呢,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你也是轿子抬过去的……哎,圆
房了吧?”
御凰雪瞪她一眼,小声骂,“在圣火
教学了些什么?他是鸡是狗,我可没嫁鸡嫁狗。托圣
火教的福,他还没能爬进我房里。”
“哎。”奶娘摇头,踮着小脚去厨房里给她做狮子头。
藏心转身看着她,哑声说:“真没有吗?”
御凰雪头疼,抚了抚额,轻声说:“你们去招呼客人吧,这些天小心点,别暴露武功,记着你们是藏家庄的人就行了。有事我会知会你们,他承诺我会护你们周全,大约不会骗我。”
藏心抿抿唇,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往厨房走去。
御凰雪慢吞吞地往外走,只见帝炫天坐在大厅角落,拎着桌上的一壶茶倒进面前的白粗瓷碗里。
他还算有风度,并没有在这些人面前给她难堪。
她走过了不进来的。”
帝炫天捏着碗递到唇边,淡淡地说:“我说了吗?”
御凰雪抿唇,扭头看向大堂。闹哄哄的,那些人不时偷看她和帝炫天,这样会引得暗探的注意!
“回吧。”她起身往外走。
“你不是还要狮子头吗?”他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把她拖回桌边。
“现在不要了。”御凰雪扭头看他,小声问:“干吗非让我难受?”
“坐下。”他沉着脸色,把她摁回了长凳上。
御凰雪飞快地扭头往窗外看,心猛地一沉。
“不许看。”帝炫天低低地说道。
“他会认识藏心吗?”御凰雪的心脏都快从嗓子里跳出来了,她好后悔跑出来见藏心!因为帝崇忱现在就站在小街的对面,朝酒馆里看着。
“怎么办?”她拖着哭腔问。
“等着拿狮子头。”帝炫天镇定地说道。
“然后呢?他不会马上派官兵平了这里?”御凰雪问。
“看造化。”帝炫天抬眸看她,低低地说:“等下牵着我的手,不许松开。”
“好。”御凰雪这回不倔了,她不时扭头看看通往后院的蓝布帘子。
“怎么了?”柜台后的沐雨发现了异样,赶紧过来问。
“有密探,不要出声,让奶娘端狮子头出来,再带一坛酒。藏心他们不许出来。”
帝炫天没给御凰雪说话的机会,匆匆做了安排。
沐雨脸色一沉,把帕子往肩上一搭,拖长嗓音叫,“狮子头还要一份嘞,酒一坛。”
他快步往后面走去,过了一会儿,他抱着酒,奶娘拎着一陶罐的狮子头出来了。奶娘手在发抖,走一步,软三软,汤汁都颤出来了。
“拿着。”帝炫天丢了几块碎银在桌上,一手拎起酒坛,一手牵御凰雪的手。
御凰雪赶紧抓紧他的手指,拎起了小陶罐,温驯的小兔子一样,偎着他的手出来。
他没带她上马车,而是牵着她慢悠悠地往前走。胭脂铺子,首饰铺子,甚至路边摆着的泥人摊,都停一停,看一看。
御凰雪的掌心全是汗,一直紧偎着他,根本不敢回头看。
“放轻松,有我呢。”他松开手,用袖子轻轻擦过她的额头,小声说:“不管什么事,我都会护着你,不用这么怕。”
“我怎么知道,你护不护我?”御凰雪偷偷用眼角余光往后瞟,但人太多了,她根本无法确定帝崇忱有没有悄悄跟着她。
“公子,买花儿吗?刚掐的桅子花。”一个老太婆牵着三四岁的小姑娘,挽着一小篮子的桅子花走到他面前,浑浊的眼睛,渴望地看着他。
帝炫天顺手拿了一朵,给御凰雪绾在耳边,一手托着她的小脸仔细看了看,唇角微微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