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惜若收回思绪,微微一笑:“不会有事的,我会想办法让你平安的我的老公是阎王。”
龙越离笑了笑,眸光在她素雅的面上一转,忽地道:“你不要再管我了,走吧。去赤灼寻你的孩子。我看得出你很想念他。”
周惜若心底一颤,良久轻声道:“他会很好的。”
龙越离仔细看着她的面色,缓缓道:“你要把他给了邵云和?”
周惜若点了点头,道:“云和要阿宝将来继承赤灼,我不知道这对阿宝到底好不好,但是我不会阻止他。因为毕竟他是他的父亲。汊”
“那你怎么办?”龙越离问道。
周惜若笑了笑,笑容恍惚,淡淡道:“不必再说这个了。”
再过了两日,邵云和回营,同行带来的竟还有温景安。周惜若看着他们一行进了一个大帐中,密谈良久。从白日当空到天色擦黑,周惜若这才得了空隙见到温景安朕。
温景安看着明显消瘦憔悴的周惜若,眸色隐动,深深伏地:“多谢娘娘救命之恩。”
周惜若轻叹:“你不必谢我。我终究是做不到不管不顾。”
温景安道:“娘娘如今打算怎么办?”
周惜若苦笑,如今每个人都仿佛在问她同样的问题,怎么办?该怎么办?
她轻笑,道:“不必管我了。我自有办法和去处倾城绝:至尊女皇。只是如今你们商议下来,到底是战是和?”
温景安朗朗眉眼间皆是忧虑,良久才道:“恐怕无法言和。皇上心意已决,让我们不必再顾虑他,做臣子的只能遵从。”
周惜若苦笑:“曾经我以为龙越离是最大的野心的人。可是如今看来都错了。有野心的不是他也不是云和,而是这个不得不为的世道。”
温景安叹道:“皇上之所以是皇上,因为娘娘是皇后。娘娘若不在身边了,皇上便不再是皇上了,只是一个为爱而疯狂的男人。他的情深比娘娘想象的更深。”
周惜若良久无言。末了两人道别,周惜若面色平静,淡淡道:“无论怎么样都会有解决之道,还望相国大人多多尽力。”
温景安定定看着寒风中纤细瘦削的周惜若,轻声问道:“娘娘会原谅我曾经做过错事吗?”
周惜若还他一个安心的笑容:“会的。谁让这个世间唯有你才是我的知己呢?”
温景安心中一热,低声道:“世事无论如何变幻,娘娘的心始终不变,这一点,世间无人能及。”
他说罢郑重躬身施了一礼,毅然转身离去。
周惜若久久看着他离去的身影,久久无言。远远的,一道清冷挺拔的身影走出帐子,他看到寒风吹起她长长的发,瘦削的声音在风中站成了一道铭刻在心中再也抹不去的影子……
……
温景安带着使团离去,商议了两日并未有什么结果。龙越离依然被囚在赤灼营地中,只是从温景安领着痛哭不已的使臣们在他帐前三跪九拜之后,他彻彻底底成了一个古往今来被自己所放弃的皇帝。
周惜若前来看望他,龙越离面上笑眯眯的,看不出一点别离的伤感。
周惜若轻叹:“你为什么一定要如此呢?”
龙越离一笑:“生死关头,你又何必几次舍身来救我呢?我欠了你那么多想忘也忘不掉,索性拿一命来还你总是应该的。”
周惜若笑了,道:“那这么说来都是我的错?”
龙越离深眸中带笑,眼底的脉脉流光令人恍惚,他低声轻叹:“是,都是你的错。”
周惜若久久看着他,微微一笑,不再言语。
温景安带着使臣们离开赤灼营地,两国的战局一下子紧绷起来。第二日邵云和便下令开拔,大军全部撤回了落霞以南,宏州城以北,果然齐国大军奇袭而来,一举夺下牛头镇。郁可鸣率三万精兵不惧生死攻打落霞岭。郁可鸣可谓不世将才,排兵布阵令人难以捉摸,要不是落霞岭易守难攻,恐怕趁着这个高涨的士气,落霞岭几乎要被齐军夺回。
邵云和很聪明地避开了齐军的势头,固守落霞岭以北,避战不出。同年十二月,就在齐国上下皆白雪纷纷的季节,齐国立太子为少帝,龙越离为太上皇,温景安为辅国大臣,兼任太尉一职,统领六军。诏书发布齐国上下,人人皆惊。这时齐国上下才知道他们年轻的皇帝已落入敌手,生死不明。
落霞岭。群山披上皑皑雪装,似龙蛇又似群兽向远方奔驰。周惜若立在城楼上看了一眼,轻声叹了一口气。她转身,却看见远远那一抹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身影。
她慢慢向他走去。寒风吹过他坚毅冷峻的面庞,她微微恍惚,似乎从未见到他这般肃然的样子。他身穿一身暗红的战袍,甲胄不离身,长剑悬在腰间,他只手撑着,片刻不离。
邵云和看着她一身雪衣翩然走来,眸光一闪,褪下身上的披风递给她,道:“这里风大,别着凉了重生:绝色弃后要翻天。”
周惜若看着眼前的玄狐披风,微微一笑,接过披在身上,道:“谢谢。”
邵云和皱起修长的剑眉,想要说什么。她已上前,静静看着他的面容,忽地问道:“云和,你怪我救了龙越离吗?”
邵云和紧拧的眉间渐渐舒展,轻拢她肩头的玄狐披风,淡淡道:“不怪你。你本就是这样善良的女人。我没看错人。”
周惜若微微一笑,眼中缀着晶莹的眼泪,她握住他略显粗糙的手掌,轻轻放在脸颊边,轻叹:“我果然没看错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