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爷爷！？”突然响起的咳嗽声听在葛芸茉耳中犹如天籁。
葛群雄虚弱的睁开眼睛，再次咳出两口鲜血，有些吃力的张口说道：“让、让肖洋吸收万兽、至尊石里面的能量…”
“嗯！嗯！”葛芸茉忙不迭的点头，生怕葛群雄下一秒就此闭上眼睛再也醒不来。
“爷爷…爷爷对不起你…”葛群雄露出欣慰跟自责的矛盾笑容，这笑，此刻有些难看，但是看在葛芸茉眼中，却是世界上最好看的笑脸。
葛群雄的话越来越像交代后事，葛芸茉此时心如刀割，亲眼看着至亲死去，还有什么比这更让人痛苦的事吗？
“芸茉…答应爷爷…好好听肖洋的话，跟在他身边…”
“爷爷！”
“爷爷！！！”葛芸茉失声痛哭，她从未这么痛哭流涕过，从小到大，从来没有。
葛群雄的手无力的垂下，他本就是旧伤复发的身体，被气浪攻击之后体内伤势更重，如果他没有暗疾，没有旧伤复发，那他即使会重伤，也断然不会死。
可是，世界上没有如果，也没有可是。
有些事就是这样，你只能眼睁睁看着，却无力挽回什么，生命，时间，意外，天灾，**，这世界上有太多太多的东西，都不是你能控制的。
当你所珍视的东西彻底失去，你是否会伤心欲绝？
肖洋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葛芸茉的身后，他神色黯然的叹了口气，一代修炼界泰斗，一个时代的传说，葛群雄创造了太多太多的传说，以一己之力创造出剑影，自身修为登峰造极。
可是即便如此，又能如何？
终有一日，需化作黄土一捧，回归到这大地之下。
争，争什么？
肖洋仰天悲叹，天堂，毒刀，剑影，杨家，孙家，陈家，京城，华夏，整天争，日日争，到底争些什么？
势力天下第一，实力天下第一，又能如何？你能保证身旁的亲人朋友也能跟你一样？又或者，你能长生不死？
有人说，人活一世，总要有点成绩，不辉煌一下，怎么能体会到站在高处的乐趣？这话没错，肖洋也很赞同。
但是造成如今这一切局面的罪魁祸首，却让肖洋由衷的感到愤怒，歇斯底里的愤怒，定定的仰天望了一会，肖洋霍然转身，朝远处急掠而去。
万兽至尊石！
葛芸茉没有注意到肖洋的举动，连杨欣仪也没有注意到，不过杨欣仪没有失声痛哭，因为老疯子还没死。
“那老家伙，死了？”老疯子虚弱的喃喃说道，好似在自言自语，又好似在问杨欣仪，只因为他听到了葛芸茉的凄凉痛苦。
这哭声犹如杜鹃啼血，引人落泪。
杨欣仪悲痛点头，说道：“葛爷爷，去了。”
“去了啊……”老疯子低声呢喃，神色无喜无悲。
杨欣仪担心不已，却又不敢出声打扰老疯子，故而只得一脸关切的看着老疯子。
“终究还是走了……只是没想到，他是第一个。”陈景天来到老疯子身旁，低声说道，孙破军则站在葛群雄身旁，默然的看着一脸欣慰的葛群雄。
“呵呵，第一个，不管什么时候，他都是第一，这个老家伙，连死都要抢第一。”老疯子难得的说出了一句完整的话，虽然虚弱，但是吐字却比刚开始清晰一些。
“是啊，都是第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