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瀚虚空,广袤无际,空空荡荡,云凌伸出手,用力抓了一下,却是什么也抓不到。他懊恼不已,为什么,明明已经感觉到了,但为什么就是抓不到呢?云凌迷惑着,他一直在想着今天白日里在抵挡高剌那一抓时用出的那一招,虽然只是简简单单的那剑抵挡,但是却是有着许多让云凌不知道的地方。而这也正是他努力探索的缘由。他相信,如果他能找到,如果他能如那一刻一般将体内的真力全力运转而无阻滞,那么,他的修为定然会更上一层楼,但是如此一直想了半夜,云凌依然是一无所获。
云凌叹息一声,摇了摇头,放下了盘起的腿,他起身走到了帐外,刚刚走出时,便是听到“将军”。
云凌一怔,转头看向一旁,却是亲兵在跪下行礼。
云凌虽然已经当将军有好一段时日了,但还是有些不太适应出入都被人叫将军,被人拜来拜去的,但他也知道这是一个规矩,不能随便破坏,所以也只好听之任之了。轻轻伸手道:“起来吧!”
“诺。”那亲兵应声站了起来。
云凌走出几步,转头看了看那紧紧跟随在后面的亲兵,不由叹息一声,道:“你不用跟着我,我出来逛逛自会回去的。”
那亲兵面有难色,云凌的脸色微沉,道:“难不成,本将还会走了。”
那亲兵连道:“属下不敢。”
云凌点了点头,道:“那就是了,你去吧!”
好容易总算是摆脱了亲兵的跟随,云凌当下抬起脚步漫无目的的走了起来。
虽然已经是夜深了,但是军队之中也是随处可见都有篝火在燃烧着,隔不远便是有军士站岗,这些军士看到云凌走来,都是纷纷下拜行礼,云凌只微微点头便走了过去,很快的,他便是直接出了营帐。
那些军士看着云凌独自一人离开,都是有些诧异,有些不明白这将军为什么这么晚了还要出去,不明白将军为什么出去也不带一个亲兵。但他们都是没有去拦截什么。
云凌走出了营帐,并没有走出多远,来到一个离营帐不远的小山坡上,云凌便是停了下来。
站在山坡之上,看着对面山坡上的营帐,仰首乃是一望无际的星空,今夜,天色低沉,没有月亮,也没有星宿,只有那暗色的天空,黑压压的似乎是在倾诉着什么。
云凌仰首观天,好一阵,轻叹一声,随便的坐在了地上,仰躺在草地之上,云凌随意扯过一根长草咬在嘴里,望着那看不见什么的天空,云凌陷入了思索,他此时此刻想到了远在南理云雾山上的柔姐以及那个不知名对他有着传功授业大恩的人,他想着紫竹峰上的竹林,想着那竹屋,想着竹屋前方的万仞悬崖,他的心似乎也是飘到了南理一般,那时,他孤独一人居住在那个地方,除了柔姐之外便是再无一个可以交谈的人,那段时间他是孤寂的,他是忍耐着的,他虽然无时无刻都想着要查出父母逝世的真相,但却是一无头绪。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要多久才可以结束那样的日子,他以为会是还要许久的。但是不曾想,因为一桩婚事,因为一场天下会武,他就这般离开了那个呆了十八年之久的地方。
从此,他便是如同如水的鱼,如脱缰的马,如挣脱铁锁的蛟龙,从此海阔天空,从此任意自在。但是这其中也是有许多的事情让他无奈,让他记忆。蓦然的,他想到了那个幽深的悬崖,那个险些让他丧命的幽冥涧,以及云柯的一掌,他默然无语。那一次险死还生的经历对他而言,十分重要,也正是因为那一次的机遇,他之后才能有今天的成就。
对于云柯,云凌在当日狠狠的教训了他一顿之后,他一下子竟是失去了再理会他的想法,过往的恩怨也都是好像烟消云散了一般。那更记住的乃是那一个可爱的小家伙,以及那个为了孩子义无反顾的母亲,想到小东西,云凌的心思一下子牵了起来,分别了这么久了,真不知道它还好么?
应该是好的吧!跟在神兽赤翼的身边,至少安全是不用他去操心了的,至少比跟在自己身边颠沛流离的好啊。云凌仰首,吐出了嘴中的草根,他将手抱在了脑后,悠悠然然的想着小家伙,云凌的嘴角之上,渐渐的泛起了一抹微笑。
“小家伙,你要好好听话啊,等着我,我一定会来找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