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子澄,你看清楚现在的状况,不是你闹脾气的时候!”
“李警长,你放了那个小孩子,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方子澄对李警长喊道。
李警长一看被擒住的竟然是方氏银行的行长,心里不禁疑惑:“这又是演的哪一出,手里这孩子,是有多不一般啊!”
方子澄疯狂的呐喊是被一个巴掌扇醒的。
“你闭嘴!你是想要如初没命么?”
身前的女子眉眼依稀如昨,只是眼神中多了些沉稳和沧桑。
“萧儿,你……”
“不想让我们母子死就闭嘴!”辚萧眼神冰冷看着方子澄。
方子澄噤若寒蝉。
“你是这里的老板?”李警长狐疑的问,他没有想到,这么大个夜总会,老板竟然是个年轻貌美的女子。
“你放了她,你要找的人,我会带你去找!”辚萧从容道。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
“信不信由你,只要你敢跟我上来,我就会让你看到你想要找的人!这,可是大功一件!”
“不行,谁知道你上面有多少人!”
“要不这样好了,你劫持我!”
李警长想了想,觉得这事可行,对辚萧道:“让其他人退下去,你过来!”
“退下去!”
“萧儿!”方子澄和凌卫风异口同声喊道。
“退下去!”辚萧眼中有着不容违抗的威严,就像她的父亲一样。
李警长拿枪逼着辚萧一步步往前走,心中却越发的害怕,怎么想怎么觉得今日要栽在这个女人手里。
“李警长在害怕?”
“没有!”
“那您的手抖什么?”
“没有!”
“左边第二个房间。”
李警长开了门,整个人当场傻掉。房间里鲜血淋漓,文市长正躺在地上,面容十分痛苦,看样子是刚刚断气。
“李警长要找的人,就是他吧?”辚萧镇定自若的说。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李警长已经吓得六神无主。
“我叫,司—马—辚—萧!”说完,一把飞刀抹了他的喉咙。那飞刀,是凌卫风给她的定情信物,如今却沾满了血腥。就像他们之间的爱情一样,从来没有得到过安宁。
“萧儿,你没事吧?”紧紧抱着如初的方子澄和凌卫风同时冲上来。
“没事,茉莉,叫人把这里收拾一下吧。”
“妈妈!”如初挣脱方子澄的怀抱,扑向辚萧。
“如初,你刚才害怕了么?”
“没有,我都没有哭!我知道妈妈一定会来救我的!”
“好孩子!”辚萧抱起如初走了出去。
“萧儿!”方子澄死死抓住辚萧的手臂。
“放手。”
“不,萧儿,你听我说几句话!”
“快说,我很忙。”
“我不求你原谅我,不求把你回到我身边,可如初她……”
“她是我的孩子,她叫凌如初!”凌卫风咄咄逼人的道。
“你听见了吧?可以走了?”
“好,好,我不去计较,我知道我没有资格,可是你能不能让我尽一尽我的责任!让我照顾你们好么?”
“我很好,不需要别人照顾!”
“萧儿,三年,你还要记恨我到什么时候,你给我的惩罚,还不够么?”
“我没有给你惩罚,是你自找的!”辚萧颤抖着说。
“妈妈,你怎么哭了?”如初替辚萧擦着眼泪。
“没有,眼睛进沙子了。”辚萧口是心非道。说完,甩开方子澄,头也不回的往前走。泪水却如决堤的黄浦江水,滔滔不绝。那些过往一幕幕在眼前闪过,她发现,自己其实早就不再怨恨他了,或者,自己从来没有真正怪过他。
“萧儿,我不会放手的!我一定会让你重新回到我的身边!”方子澄信誓旦旦的喊。
尾声:
1937年8月13日,日军进攻上海,炮火几乎摧毁了整个城市,所有人都在朝不保夕的恐慌之中。
国家危亡之际,所有的个人恩怨都不值一提。方子澄对辚萧的追求,也被这一场轰炸阻断。
“子澄,拜托你了!”
“不,我不走,要走一起走,要死一起死!你们凭什么扔下我!”
“我们死了不要紧,那弘毅和如初呢?他们怎么办?”辚萧心意已决道。
“为什么走的人是我?为什么和你一起并肩而战的人不是我?”
“没有为什么,因为你在英国有朋友,你可以给他们更好的生活,但我不能!上海,是我父亲一生的心血,我不能白白拱手让给日本人。誓死捍卫家园,这是军人的天职。”
“萧儿在哪,我就在哪儿。”凌卫风亦是不容置疑。
“萧儿,你可真残忍,你让我一个人去承受失去的痛苦!”
“子澄,对不起!”
“算了,谁让我这么爱你!凌卫风,我要让你知道,这世界上并不是只有你一个人,愿意为她做任何事!”
开往英国的船只,缓缓,辚萧几乎将手挥断。因为不是每一次告别,都会重逢。
“萧儿,终于只剩我们两个人了。”
“我是不是很自私?”
“没有,无论是选择留下来,还是离开,我们都是心甘情愿。”
“害怕么?”辚萧问。
“怕什么?”凌卫风反问。
那一日的炮火如同一条巨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