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真的没有威胁性了吗?她怎么觉得,故事的逆转才刚刚开始呢?
回到卧室,她去衣帽间拿睡衣,衣帽间里堆了一地的袋子,都是他们在美国买回来的国际大牌服饰,她走到一个精致的手袋前,手袋里装着她的婚纱,她提起来放在橱柜上,拿出盒子打开来,精美的婚纱出现在眼前。
第一眼看见就心动,这会儿看着还是觉得漂亮,她忍不住开始憧憬自己穿着这一袭婚纱走过红毯,站到沈存希面前的情形。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将盒子盖上,把婚纱放在衣柜里。
她继续找睡衣,不知道碰到了什么,衣柜里突然掉出个东西来,正是她找了好久没有找到的同心结琉璃穗子。她弯腰捡起来,将同心结琉璃穗子放在掌心,这原本是连清雨送给她的,现在应该物归原主了。
沈存希站在三楼的卧室门外,他伸手敲了敲门,里面没有声音,他低声道:“清雨,你睡了吗?没睡我进来了。”
说着,他伸手握住门把往下一压,门开了,屋里亮如白昼。
他抬眸看向房间中央的大床,连清雨整个人裹在被子里,不停求饶:“不要过来,不要过来,求求你,我乖,我不逃跑了,你不要过来。”
沈存希脸色一变,飞快走进去,他将托盘放在房间里的田园风桌子上,快步走到床边,拽住被子一角,想要拉开,才发现她将被子捂得严严实实。
“清雨,是我,我是四哥,别怕,四哥保护你。”沈存希坐在床边,伸手连人带被的抱住。
被子里挣扎迹象越来越激烈,“放开我,不要碰我,求求你放开我。”
沈存希怕将她闷坏了,只好先放开她,他看着裹在被子里的连清雨,一颗心被愧疚与自责填满。如果可以,他宁愿用自己的生命去换得她不受到伤害。
连清雨逐渐平静下来,她慢慢从被子里探出头来,看到沈存希那一刹那,她哭着扑过去,扑到一半又僵住,硬生生趴在床上,她说:“你出去,我不想看到你。”
“清雨,你还没吃晚饭,先吃点东西。”
“我没胃口,你走吧。”连清雨扭过头去。
沈存希看着她的背影,心里并不好受,她每做一次噩梦,每发一次病,都让他自责一次。这些年来,他把她一个人遗弃在美国,她做了多少次噩梦,发了多少次病?她无助的时候痛苦的时候,他都一无所知,他突然发现,他自私到极点。
沈存希放柔声音,“没有胃口也吃点,你这么瘦,风都能吹倒。”
连清雨倒在枕头上,拿被子蒙住头,嗡声嗡气道:“我说了我不想吃,你烦不烦?”
“清雨,不要任性,人是铁饭是钢,多少吃一点,别让我担心。”沈存希说。
连清雨忽然掀开被子坐起来,怨恨地盯着他,“沈存希,你不觉得你很虚伪吗?知道我是你妹妹,你才上赶着来关心我,不知道我是你妹妹以前,你把我丢在美国,让我自生自灭,你怎么能对我这么狠?我讨厌你,你出去,出去啊!”
沈存希竟无言以对。
“清雨,过去是四哥做得不好,从此以后,四哥不会再让你孤单,也不会让任何人再欺负你。对不起,我不该抛下你。”
连清雨捂着脸,“你走吧,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
沈存希迟疑了一下,还是站起身来,他看着床上的女孩,一颗心五味杂陈,他说:“我把饭放在桌子上了,你多少吃点,你不想看到我,我暂时都不会出现在你面前。但是清雨,血浓于水,我们是兄妹的事实不会改变,我们之间也只会有一种感情,那就是亲情。”
沈存希说完,他转身往门外走去,刚走到门边,就听到连清雨问他,“如果宋依诺是你妹妹,你会和她说血浓于水的话吗?”
沈存希背影僵住,久久都没有说话,然后他开门出去了。
连清雨看着缓缓合上的房门,她突然发怒,从床上跳下来,将桌下的托盘挥落在地,碗碟应声而碎,饭菜汤水散落出来,一地狼藉。
门外,沈存希垂在身侧的手缓缓紧握成拳,他没有再进去,大步离开。
来到楼下,他吩咐兰姨待会儿去连清雨房里打扫,这才疲惫的回了房间。
宋依诺已经洗完澡出来,她坐在床前凳上,手里拿着同心结琉璃穗子,看到沈存希推门进来,她连忙将同心结琉璃穗子放进睡衣口袋里,起身迎上去,看他满脸疲惫,她止不住的心疼,“沈存希,她还是不肯理你吗?”
沈存希伸手将她抱进怀里,俊脸上的沉痛关都关不住,他声音低哑,道:“她需要时间去整理接受,依诺,这段时间她的情绪可能不稳,你体谅她一下。”
“嗯,我知道,沈存希,你放心吧,她一定会想通的。”宋依诺伸手轻拍他的背,心里却并没有底。
她以为她和沈存希经历了婚变,经历了lún_lǐ纲常的考验,经历了血缘关系的折磨,经历了生死,他们终究能够幸福的在一起。没想到现在,他们幸福的道路上又出现了一条拦路虎。
“嗯,这段时间也许要辛苦你了。”
“我没事,她是你的妹妹,也是我的妹妹,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宋依诺微微一笑,“你也别自责了,过去已经发生的事情追悔莫及,就用有限的生命尽量去弥补她。”
“好。”沈存希抬起头来看着她,他说:“还有一件事,或许你已经察觉到清雨对我……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