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城愕然,“沈总,你说连小姐不是六小姐?”
刚才他听到沈存希忽然问起七年前的事,隐隐就觉得哪里不对劲,原来他是怀疑连清雨了。
“对,你还记得那天我们撞见连清雨打依诺的事吗?她的行为让我产生怀疑,我拿了她的头发和老头子的头发去做dna鉴定,她不是小六。”说话间,沈存希又吸了口烟。
严城心里震撼,这短短时间里,竟发生了这么多事,“连清雨不是六小姐,那谁才是六小姐?”
“你问我,我去问谁?”沈存希心烦气躁,一想到自己被蒙蔽了七年,还害得依诺受尽苦难,他就想狠抽自己一顿。
严城瞧他神情阴郁,心知沈存希此刻肯定恨不得将连清雨剥皮抽筋。他最亲的妹妹,因为她而找不回来,他最爱的女人,因为她而受尽折磨。换作是他,他也会疯狂得不知道自己会干出什么事来。
以往沈存希还能容忍连清雨,是因为她还是他的妹妹,如今连这个顾忌都没有了,连清雨的下场可想而知。
“沈总,连小姐不是六小姐的事,沈太知道吗?”严城突然问道。
一提起这个沈存希就怄,那个女人到底是以什么心态,看着他被蒙在鼓里,她一定躲在旁边偷偷笑他蠢吧。沈存希神情阴沉到极点,他说:“她早就知道,却一直瞒着我。”
“什么?”严城万万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连清雨还在昏迷时,她就知道了,只是一直在等连清雨醒来,等我自己发现连清雨的真面目。”沈存希越说越感到憋屈。
严城闷笑起来,沈太似乎真的变得不一样了。
沈存希瞪他,恼怒道:“你还笑,叫你派人去跟着朱卫,还杵在这里,等我亲自去办?”
“是是是,我马上去。”严城说着转身走出办公室。
沈存希站在落地窗前,他心里烦躁的又何止这一件两件事?
……
佰汇广场,贺雪生坐在办公桌后发呆,眼前又浮现侧写师画的那张简画,她撑着脑袋,那是他么?他怎么会变成一个杀人狂魔?
可是那晚,在废弃修理厂,她虽然昏迷,却分明闻到一股熟悉的体味。
她闭上眼睛,如果连默还活着,他为什么不出现在她面前,而是这样故弄玄虚?还有那个女警,对,那个女警,当年的事,她又知多少?
她很后悔,自己为什么没有看清她的名牌,如果现在她贸然去警局找她,只会打草惊蛇。可是不去证实,她永远都不会知道当年她被绑架的真相。
贺雪生心里矛盾极了,她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头发凌乱地贴在脸上,云嬗就在这时推开门进来,她透过凌乱的发丝看着她,像是看到一线生机般,她连忙将头发抚向耳后,“云嬗,过来坐。”
云嬗抱着春季新品宣传册走进来,佰汇广场大牌云集,每个品牌都有新品发布,这些新品不是每个国家每个城市都能供应的,只有一部分对国外开放,所以要在这些新品里找出当季流行的主题,也是贺雪生的工作之一。
将宣传册放在贺雪生面前,她对上她热切的目光,在她对面坐下,问道:“雪生小姐,怎么了?”
“云嬗,有件事我想问问你啊。”贺雪生搁在桌上的双手交叠在一起,迟疑了一下,她说:“你会不会入侵警局的人事系统?”
“啊?”云嬗吃惊地望着她,“你入侵警局的人事系统干什么?警局的防火墙是十级,很难攻入,就算攻入了,也很容易出事。”
贺雪生郁闷的抿着唇,她想她是刑侦片看多了,警局的人不是吃白饭的,怎么可能让他们随随便便就侵入了,“我想找一个人,但是又不能惊动对方。”
云嬗忽然想到她昨天的反常,“就是你昨天追的那个人?你为什么要找她?”
贺雪生舔了舔干燥的唇,她抬头望着云嬗,问道:“云嬗,我可以相信你吗?”
云嬗蹙眉,贺雪生不是第一次问她这种话,而她会这么问,代表她接下来要说的话,找不到可以信任的人,或者是找不到可信任且会帮她的人。
她点了点头,“雪生小姐,我是你的贴身保镖,你的生命都交给我了。”
“我要找她,是因为七年前,她曾给我下药,导致我昏迷被人带走。这件事情牵扯重大,背后一定有一个大阴谋,所以我不能打草惊蛇。昨天她看见我时,因为心虚,甚至叫我沈太。我重新出现在世人面前,只有极少数与沈存希亲近的人,才会叫我沈太,所以她绝对有可疑。”贺雪生说出自己的推测,虽然这个推测真的有些天方夜潭,甚至很有可能让云嬗觉得她是神经病。
“你为什么这么肯定是她给你下药?”云嬗问出心里的疑惑。
“出事那天,我只在婚宴上喝了果汁,如果果汁有问题,应该是当场发作,不会到警局才发作。后来哥哥去牢里看我,我吃了点东西,哥哥应该不会害我,除此之外,我就只喝过那个女警给我送来的水,所以我有理由怀疑,是她在水里下药。”贺雪生目光有些放空,如果没有撞到那个女警,如果不是那个女警惊惶失措,也许她还想不到这一点上。
“我明白了,雪生小姐,我会想办法拿出警局的人事档案。”云嬗有一个军校要好的朋友在警局档案室,要拿到警局的人事档案,并不太难。
“谢谢!”贺雪生感激道,“还有,这件事你知我知,不要让第三个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