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慕年看着肩上缝接的地方确实被扯坏了,他讪讪道:“赔你,赔你,明天就陪你去买,成不?”
韩美昕鼓着腮帮子,倒不是怕他不赔,而是心疼钱。她拿着衣服下楼,去找刘妈要针线包,她缝一缝应该还能穿。
薄慕年看她沉着脸抱着衣服出去了,他坐在床边,郁卒得要命,薄慕年,你少件衣服穿么?偏就那么猴急的换上了。
想到刚才韩美昕给他摆的脸色,他就更郁闷了,还不是因为衣服是她买的,他才想着试试看合不合身,结果到头来根本不是给他买的。
他感觉自己在自作多情!
韩美昕在楼下将衣服重新缝好,她自小就对针线十分拿手,补好的衣服跟新的一模一样。想起刚才薄慕年穿着衬衣对她颐指气使的模样,她忍不住发笑。
那模样就像一个得了新衣的孩子,明明满心欢喜,却还要装作挑剔的样子,真是个别扭的男人。
仔细想想,她好像还真没有主动给他买过什么,因为他什么都不缺,衣服更是高级定制的,她完全插不上手。
她看着怀里的衣服,他要真喜欢,改天她逛街的时候去给他看看。
韩美昕回到楼上,看见薄慕年靠在床头上翻杂志,她将衣服装回纸袋里,刚才在楼下,她已经将吊牌摘了,要是让爸爸知道衣服这么贵,他肯定要让她去把衣服退了,要不然,他会将它放在衣柜里一辈子。
他们养育她这么多年,从来都是他们在辛勤付出,她从来没有为他们做过什么,总想事事想到他们,可是到底离得太远,无法时时照顾到他们。
她心怀愧疚,就只能在物质上尽量弥补他们。
薄慕年眼睛落在杂志上,余光却扫着她的一举一动,看她像宝贝一样抱着衣服,他轻轻哼了一声,“晚上你就抱着你的衣服睡觉吧。”
韩美昕难得没有和他呛声,她把衣服放进衣帽间里,然后转身出来,掀开被子坐在床上,她笑眯眯地望着他,那眼神让薄慕年心里升出一种不祥的预感。
然后他就听到韩美昕问他,“衣服不是给你买的,你是不是很失落?”
薄慕年“啪”一声合上杂志,板着脸瞪她,“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失落了?笑话,我衣柜里的衣服多得穿不完,我缺衣服穿么?”
韩美昕一手托着下巴,看他那张狂又别扭的劲头,她笑语嫣然,“这样啊,那我下次逛街也不用去给你看了,反正你衣服那么多,多得都穿不完呢。”围史丸弟。
“……”薄慕年这才知道自己中了计,他忽然身后矫健地朝她扑去,将她扑倒在床上,恶狠狠的问道:“你要去给我买衣服?”
“你衣服多得穿不完,再买就浪费了。”韩美昕笑嬉嬉地望着他,就喜欢看他抓狂,又拿她无可奈何。
薄慕年看着她言笑晏晏的模样,他们之间,好像很少有这样和谐的相处,除了上床时,平时几乎没什么交流,他心神一恍,看着她的目光逐渐变得深沉难懂,他哑声道:“不准,衣服再多,不是你亲自去买的,意义就不一样。”
韩美昕被他看得心跳加速,她被他压在身下,两人严丝合缝的贴在一起,她明显地感觉到男人的身体产生了变化,再加上他这句隐约含着暗示的话,让她更是不自在起来,她伸推了推他的肩,“薄慕年,你起来,压死我了。”
薄慕年还在走神,突然听见她这么说,只觉得扫兴。他撑在她身侧的手臂忽然抽离,整个人沉沉地压在她身上,满含戾气道:“压死你算了。”
韩美昕被他压得喘不过气来,她一直都知道,薄慕年的性子阴晴不定,不太好相处,和他近距离接触,更是应证了这种感觉。
刚才还有说有笑的,说变脸就变脸。
薄慕年翻身躺在一旁,拿后背对着她。韩美昕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刚才轻松的氛围瞬间消失,她抿了抿唇,也背过身去,占据床边一角,闭上眼睛。
过了许久,薄慕年听到身后传来沉沉的呼吸声,他转过身去,看见她缩在床边一角,他心里翻涌起一股怒气,恨不得将她从床上踹下去。
他死死地瞪着她的背影,良久,他才收回目光,一转身,闭上眼睛却怎么也睡不着。从一开始,他就知道,韩美昕心里惦记着谁。
之前不在乎,可今晚看见他们坐在一起,看见郭玉的手覆在她手背上,看见她特意摘下戒指,他心里却是那样的不舒服。
他举起手,盯着左手无名指上的素戒,他们说好的,不摘下戒指,可她却在郭玉面前摘掉了,这意味着什么?她心里还有郭玉么?
他眯了眯眼睛,露出一抹危险的光芒,他绝不允许兄弟抢女人的事情发生。
韩美昕这一觉睡得很不安稳,她又梦到了在大学里的快乐时光。那个时候他们无忧无虑,什么都不用想,可如今,他们面对的世界太复杂了,复杂身心疲惫。
一觉醒来,外面已经天亮,她拥着被子坐起来,下意识看向身侧,薄慕年已经不在床上。他的生物钟向来很准时,哪怕睡得再晚,早上五点半也起床去晨练了,风雨不改,雷打不动。
一个有原则并且坚持不懈的男人,有着独特的人格魅力。
她起床洗漱,换了衣服下楼,就见薄慕年满头大汗的走进来,他身上泛着晶莹的汗珠,在初升的朝阳下,显得十分有魅力。
他一边擦着身上的汗,一边走进来,浑身都散发出阳刚的味道,韩美昕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