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开门见山的威胁显然让眼前的祁医生慌了神,她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接着起了身,说道:“这位小姐,虽然不知道你的来意但你一进屋就说亲子鉴定的事。会不会太莽撞了?许茹芸是我的患者没错,不过你……”
“是她自己承认的,出自你手上的那份鉴定,是伪造的!你不用和我兜圈子,我知道你心里想什么,这责任你也不用推脱,我今天找你就一件事,当初鉴定的时候,那孩子到底是谁的!”我把话说的清楚,屋里的氛围就凝固了起来。
这个祁医生其实不是什么坏人,但出于职业操守。她还是对我吞吞吐吐。
我就知道她会这样,所以一开始也没打算和她磨叽,我直接拿出电话,佯装拨打了110。抬头给了她最后一次警告:“既然你不说,那我们就直接和警察说!现在这已经闹到出了人命,所有人都在追查这孩子的身份!我劝不动你,总有人能劝动你!”
我开始拨号。祁医生伸手就按住了我的手,“等等!你先冷静好吗?我只是一个帮忙看病的医生,请不要给我添麻烦行吗?”
“那你就说清楚当初做鉴定的时候。那个孩子到底是谁的!到底是不是腾其的!或是腾柯的……”
祁医生唉声叹气,明显被我搞的很无助很为难,我见她还在犹豫,就继续朝她施加压力,“我知道你是好人,你给许茹芸做鉴定也只是履行义务,造假或许非你本意,但如果我们不能从你这里得到真相,可能警局那边就永远说不明白,冤枉了一个好人,你觉得你心里过意的去吗?”
祁医生双手扶额,指关节死死的抓着头皮,我猜许茹芸一定是给了她不少的好处,要不也不能把嘴封的这么严实!
我继续:“祁医生,如果你还继续不肯说实话,那我也实在不能帮你了,我们直接走法律途径吧!让警局来干涉,这样我也省力!到时候如果真的查出什么,别怪我没提醒过你,许茹芸的账户交易记录,我们都可以拿到手!”
我转身就要走,祁医生忽然叫了停,“你确定你们不会再来难为我?如果我说了,事情就不会闹大?”
我点头,眼神肯定,“你觉得呢?腾氏家大业大,私人感情的事向来习惯私了,但如果迫不得已上了公庭,你觉得你能脱离关系?而且你一个医生,手无缚鸡之力,腾家若是想在公众面前保全名声,直接就可以说那份鉴定是你自己手误造了假,到时候你还觉得自己能以软碰硬?”
祁医生的脸色倏然黑了下来,其实她心里也有数,给许茹芸那样一个特殊身份的患者做假,后果是什么不想也清楚。
我继续逼近,“所以祁医生也是识大体的人,我不强迫你站出来说那孩子是谁的,也不强迫你指证许茹芸要挟你作假的过程,我只需要你说一句实话,告诉我这孩子到底是谁的!还有真正的那份证明,现在在哪?”
祁医生低着头,不停的摆弄手指,她紧张的额头直冒虚汗,手臂也发着抖。
我见她这反应十有八九是要服软了,就翻着兜把手机和钱包都拿了出来,放在她的办公桌上,说:“你看,我没有想要害你!更没带什么窃听器,我就要你一句实话,你说完,这件事就永远都和你无关了!就算真的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我也绝对不会把你供出来,你是无辜的,我可以向你保证!”
我言辞诚恳,双手摊开向她证明我的正直,可能她也受不了这样的心里游击战,慢慢放松警惕的同时,终于开了口,“许小姐那天来,是带着两个男人的血液样本来的……”
“两个男人?”我心想着那两个男人应该就是腾父和腾柯,但许茹芸到底何德何能,能把腾柯的样本也搞到?
她继续道:“她当时来这里,是因为不确定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所以来做了鉴定,但检查结果出来的时候,她求我做了假……她说,如果不做假,她就没办法继续活下去了……”
我觉得这里的某句话似乎出了问题,其实不管孩子是腾家父子谁的,许茹芸都一样可以呼风唤雨!但如果她这样说,那就证明这孩子的父亲,另有其人,我急忙追问,“当时拿来的那两份血液样本都是谁的?你方便透露吗?”
祁医生扭扭捏捏,扶着额头想了一会儿,“一位姓腾,一位……姓袁……”
姓袁?听到这个字,我还是不免在心里颤动,其实不是没想到,只是亲耳听到以后,才真真切切的觉得这一切都如戏剧一般捉弄人!
“袁……子行,是吗?”
她点了点头,“应该是这个名字没错……许小姐在拿到鉴定单后,整个人的状态都不太好,她求我把单子修改,改成腾其的……”
我点头,终于明白了许茹芸为什么会想方设法的把孩子弄掉,既然她想名正言顺的进入腾家,就必须让自己脱的一干二净。
这么处心积虑,也够辛苦了!
我问:“那你手上还有原来的鉴定单吗?证明许茹芸肚子里的孩子是袁子行骨肉的证据……”扔节介巴。
她摇头,“东西都被她带走了,可能已经撕毁了!”
我心想着撕毁不要紧,毕竟那孩子还在许茹芸的肚子里,现在去做鉴定也还来得及!
得知了这些真相,我鞠躬和祁医生道了谢,并承诺不会对她的生活造成任何影响,她也是半信半疑,惴惴不安。
出了办公室的门,我站在楼梯拐角给腾柯打了电话,他那边很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