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了腾柯的电话,我一个人从医院离开,心想着腾柯说的话,我似乎理解了他宁愿让母亲一时背黑锅,也要让她和腾家一刀两断的想法。
或许这是他作为儿子唯一能保护母亲的方式。虽然残忍,但又别无选择。
车子静兢兢业业了几十年,也小心翼翼了几十年,她那么懂得隐忍的一个人,如果不是面对生和死的抉择,大概一辈子都没想过,要从腾家那个怪圈里逃离出来!尽管她做过很多不尽人意的事,但处于那种氛围下,再懦弱的女人,也都学会了用铠甲保护自己。
走出医院大院,外面的天气凉爽的刚刚好,阳光被遮挡在层层绵云之后,身后没有繁杂。扔布住亡。
我不再操心许茹芸后来是否真的有做亲子鉴定,也不再想着腾父如何向她承诺今后的生活,我只想着,此时此刻坐在监狱里的车子静有多害怕。想着梅瑜洁到底隐瞒或是无知了多少真相,想着袁子行愚蠢憎恶的面庞。他们都是瓮中鳖,被许茹芸玩的团团转,却又乐在其中。
我打车去了警局。看到袁子行时,车子静和梅瑜洁被分开到了两个审讯室,他在大厅处踱步,模样还是那样焦躁。
我四处张望,腾柯不在这里,也没陪着车子静,大概是调查他想要知道的事情去了。
我站在袁子行的面前,佯装什么都不知道:“怎么样了?你妈后来还说什么了吗?车子静呢?还在审问?”
他点着头,信以为真,“我妈说那孩子是车子静毒死的,是她故意谋杀的许茹芸的孩子!她怎么能这么可怕?怎么能对一个小孩……”
我心想着你真是太单纯了,这很可怕吗?更可怕的应该是你的前小三才对。她自导自演的弄死了腹中孩子,还要诬陷给车子静!
再说,如果我把这孩子的真实身份说出来了,袁子行或许就不是现在这么平静了!
而我,绝对不相信梅瑜洁是无辜的。就算她指正车子静是作案的真凶,我也不会相信!因为,这世上没有人会傻到连去接受情敌送来的汤药,再说,就算许茹芸不知情,她梅瑜洁那么诡计多端的一个人,在接收药物时,也不可能不做考虑!
要么是许茹芸联合梅瑜洁陷害车子静,要么是许茹芸神通广大,欺骗了所有人!
可这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如果我在这里把真相说出口。大概就没有这么多的乌龙了!
我和袁子行坐在等候区,梅瑜洁就被一个女警官扶了出来,她的气色显然平静多了,在交代所谓真相以后……
我和袁子行纷纷起身,迎着她的方向,梅瑜洁的双腿还是有些发软,扶墙坐到椅子上后,抓住了袁子行的手,说:“儿子!是车子静做的!就是她做的!她害死了许茹芸肚子里的孩子,害死了腾家的骨肉!”
袁子行拍着她的背,让她缓和情绪,我则不停的盯着她的神态,看看这张善变的面容下,到底隐藏了多少秘密。
我清了清嗓,故意温柔道:“伯母,你知道吗?车子静这次彻底废了!她害死了腾父的孩子,腾父已经宣布要和她离婚了!说是明天下午就去办理手续!”
我故意把声调扬高,有点幸灾乐祸的意味,目的就是让梅瑜洁对我放松警惕,她倒是绕无心思的看了我两眼,松了两口气,“我早就知道了!语昕已经给我打过电话了,说车子静那个老巫女被腾其给扇了!我看她就是活该,坐占着腾家夫人的位置这么多年,一件好事也没办成!本来我们袁家和腾家就有娃娃亲,要不是那个车子静磨磨蹭蹭的在腾其耳边说再等等,语昕还用拖到现在吗!”说着,她用余光瞥了我一眼,“哼,再说,要不是你的出现,我女儿早就嫁给腾柯了!不过好在你现在和腾家一刀两断,否则我才懒得和你说这些!但你别妄想,我们袁家是绝对不会接受你第二次的!”
我心里握着一把刀,心想着你别太张狂了,如果让你知道许茹芸死去的孩子是你们袁家的孙子,我看你还笑得出来?
我努力让自己平静,侧头可怜兮兮的看了一眼袁子行,他拧着眉,然后将嘴唇靠近我耳畔,“别怕,我们复我们的婚,以后母亲会接受的!”
我胃里一阵泛呕,说真的,如果不是以大局为重,我早就吐他一脸了!
可我还没演够,毕竟还有没调查清楚的事,我继续佯装道:“可是那个孩子真的是太可怜了!也可怜了腾父,都说老来子是福气的象征,这下腾家的骨肉没了,这一家人都得萎靡了!”
车子静得意的笑了笑,俨然没了刚刚从审讯室里出来的丧气,她心里好像还揣着什么事,说的若有若无,“怕什么!一个孩子而已!再说许茹芸也不是什么好鸟,她说是腾家的骨肉,就是腾家的骨肉吗?孩子死了,你上哪查证去!反正她现在是牛气了,马上就要上位腾家的正室,地下室的日子也就结束了!不过……这以后生孩子的事,就留给小年轻吧!等着我出去了,我可得好好溜须许茹芸,让她多在腾其耳边吹吹风,赶紧把我姑娘嫁进去!”
我这才知道她那点不足一提的鬼心思,说了那么多,还不就是想和许茹芸结盟,了结她女儿的豪门梦么!
只不过听她的语气,就好像她也知道许茹芸肚子里的孩子不是腾家的!这其中的猫腻,还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套清的!
我继续:“伯母……可是那许茹芸……以前可是和袁子行……”我尽量把话说的带有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