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亲耳听到腾柯说,我大概不会相信,杨莺莺和何思成,要订婚了。
当初那个吵着闹着在谭馨身边蹦跶的人,最后还是走了。
我知道是谭馨逼他走的。可事实一旦发生,还是会觉得惋惜。
腾柯怎么会看不懂我的心情,他扶着我坐到休息区,说道:“要不你告诉谭馨吧!把所有的事实都说出来!也让何思成知道,她肚子里还有他的孩子!”
我根本无措,“这样合适吗?如果把事情坦白了,他们会如愿的走到一起吗?”
“那你觉得这件事能瞒住吗?谭馨肚子里有一个无法掩藏的生命,孩子总会长大,真相也总会揭晓!如果谁都不说,一直等到十几年以后,何思成也身下有子了,那他们还算什么?”
我低头冥想,何思成的面庞,谭馨的面庞,杨莺莺的面庞,这三个人就如同一个铁三角。怎么搭配都不对!
我的脑袋止不住的刺痛,像是骨缝有了裂痕,凉气顺着缝隙往里蹿,封冻成冰!
腾柯随手拿过我的手机。找到了谭馨的号码,说:“打过去!告诉她何思成要订婚的事!我们能做的只有这些!剩下的,都要由她自己选!”
让她自己选?她还有得选吗?廖晨已经和她离婚了,现如今,何思成也即将彻底脱离她的世界,眼前剩下的,除了一个不能公布身份的宝宝以外,还有什么能是值得选择的?
我接过电话,心里百般犹豫,真的要在这个时候说出口吗?她才刚刚领过离婚证……
腾柯没给我思考的空间,直接在屏幕上划了一下,电话拨了过去,我身子一颤,险些摔在地上!
那边两秒接通。我这边瞬间无言。
腾柯强制性的握住我的手,举到耳边时,听筒里是谭馨的声音:“喂!怎么了?不是刚刚才挂断吗?我和廖晨已经办理完手续了!这家伙也就是冷血,一出门就自己开车走了,也不问问我要去哪!现在你姐姐我是无家可归了,又得回到那个小破公寓了!”
谭馨唉声叹气,这明明是一件可以哭出来的事,可偏让她说的跟在路边摔了一跤一样!不痛不痒的!
故作坚强,就那么过瘾吗?
身边的腾柯碰了我两下,意思让我快些说正题,我实在开不了口,死死闭着眼,不想出声!
那边的谭馨以为我误打了电话,再次问道:“你怎么不说话啊!不说话我可挂了!反正我现在心情也不太好!该做的产检还没去做,这肚子里的孩子啊,摊上我这么一个妈。也是够惨了!”
那边说完就停顿了一会儿,我估摸这谭馨要挂了,就急忙要开口,而这时,腾柯抢走了电话,他毫不客气,冲着话筒道:“谭馨。我是腾柯!夏晴她没打错电话!她有话想和你说,但刚刚一直没敢开口!”
那头的谭馨张口言语了几句,腾柯继续道:“也没什么大事,就是刚刚有人通知我,杨莺莺要和何思成订婚了!就在周六!我想这件事你应该也知道才对,就打了电话,但夏晴一直没胆量说!我就替她开口了!”
缓着,两边的人都沉默,谭馨不再故作姿态,持续两分钟的空白之后,她沙哑了嗓音:“你说的是真的,他要订婚了……”
“恩,如果你有什么想法,就尽快和何思成说吧!杨莺莺不是什么普通人家的姑娘,她是一个公众人物,如果她真的和何思成有了结果,可能你这辈子都不会再有回头的机会了!这些话也就是夏晴想告诉你的,你就当参考就就可以了!行了,我挂了,我和夏晴还有事!”
临着他要挂断电话,我心里那些蠢蠢欲动的火焰一股脑的pēn_shè而出,我顶着脑袋的晕眩,冲话筒喊道:“谭馨,别再隐藏了!我知道你对何思成有感觉,这是最后一次机会,别再错过了!”
说完,腾柯挂了电话,他把手机扔到我的口袋里,说:“喊那么大声,不怕脑袋缺氧啊!”接着他低头看了看时间,“走吧!去拍片!做完这最后一项,你就自由了!”
“可以回家了?”我兴奋。
他摇头:“在医院等结果!住院!”
丧着脸被他带到了四楼,我的身子骨是彻底没了劲,懒散的趴在他的后背上,把他当成了靠椅!
而刚刚一直在打电话的袁子行如同消失了一般,怎么找也没找到!这家伙到底去哪了?怎么跟个幽灵似得!
不过也好,少了一个跟屁虫,就能减去很多烦恼!
在走廊外等候拍片的过程里,腾柯上了一趟十二楼,因为车子静也在这家医院,所以他两边跑起来比较方便!
也是够悲惨了,两个女人同时住在一家医院,一个精神科,一个脑科!
为了照顾起来更顺手,腾柯此趟直接把车子静的病房调换到我的隔壁间,虽然楼层低会吵杂一些,但起码能让他安心。
车子静依旧处于精神涣散的状态,智力好像在某一瞬间就开始退化,完全没任何预兆,无论腾柯怎么去唤醒,她都没有意识!
搞定最后的检查项目,我一路踉跄的回了病房,脑袋的状况没有好转,甚至疼痛感更加强烈!但很奇怪,这种疼痛似乎是每隔半个小时突犯一次,而且,每次只要一有感觉,就会在脑海里浮现出很多奇奇怪怪的画面,好像时光一下就回到了多年前,但又模模糊糊。
我的确是丧失过一段记忆,但抚养我长大的父亲从没和我说过,我到底是因为什么而丢掉了那样一些过往。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