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述搓着手,犹豫了半天说道:“你别和他一般见识。他不是那个意思,我敢保证,他肯定没嫌弃你。他也派人找了你的下落。”
小桃怔了一下,看着陈述止住了眼泪:“那----”既然如此,为什么话说得那么难听?
陈述转了话题:“先回去吧。路上慢慢说。”说着把小桃扶上了马车。向回到花月坊的路上走去。
一路上,小桃时不时看陈述一眼,欲言又止着:“陈大人,祁公子----”小桃那双如水的眸子,除了惦念就是担忧。
陈述的心有点乱,想了想说道:“他最近心情不好。濠州失守了。他和太子从濠州回到金陵,自然,自然是不痛快的。主要是这个。”陈述说完,自己也觉得这个理由不太说的过去,打了败仗就那个德行,也确实不像。顿了顿又说道,“再者,他那个老毛病又犯了,身上有病嘛,自然找人泻火了。我也经常被他刺得一愣一愣的。没事,过两天就好了。等他好了,我抓着他来看你。”他状土扛。
小桃的心一扯,老毛病?难道是见血封喉的余毒又厉害了?不由扯着陈述问道:“是又身上痒了么?还有红线么?”
陈述支吾着:“差不多吧,痒得厉害,身上也抓烂了。”
小桃的心疼的有些抖,刚才被祁正修的奚落瞬间烟消云散了,原来他那么难受,那冲自己发几句火又有什么要紧?身上都抓烂了,该有多疼啊。小桃不由念叨着:“要是那个老游医在就好了。他可以手到病除的。”
陈述一愣:“什么老游医?”
小桃回答着:“是越州的一个叫霍仲的郎中,他能治好多奇奇怪怪的病。我曾经和他问过祁公子的病,他说去了他那里,施几针就能手到病除。”
陈述摇头:“现在濠州失守,去越州的路也被截断了,更何况吴越和周朝狼狈为奸,与大唐为敌。子介也没法去越州。”
去不了越州?小桃有些失望,自言自语道:“那就只能放血了,幸好那时做药引没随便找个谁的血来用。”
陈述听小桃念叨药引的血,他也曾听说当初大小姐为了祁正修割腕放血的事,不由问道:“难道做药引的血还能再解他的毒?”
小桃有些没法启齿,对陈述支吾道:“嗯,啊,麻烦陈大人明天再来一趟,我去想想办法。”
小桃回了花月坊,要了命,那老游医说她的血原来做过药引,可以让祁公子身上的毒归经。要是祁公子的余毒再发作,可用来缓解一二,但是要先吃些大黄把火泻掉,让血归凉才可以用。
大黄---小桃想着就头大了,那还不得拉肚子拉到腿软啊。但是为了祁公子,小桃一咬牙,向翠娘开口讨了些大黄,只说自己最近火大积食。
大黄真不是乱吃的,小桃又有些把不准量,晚饭后就泻个不住。这下血估计凉透了吧。到了第二天一早,小桃拉得腿都开始抽筋了,忍着难受,把胳膊划开,放了血出来,兑了凉凉的井水盛到碗里,放到了冰室。
上午陈述过来,看着脸色蜡黄的小桃,不禁担忧地问道:“怎么了?昨晚没睡好?”
小桃揉了揉浮肿的眼睛笑笑:“没事。你等我一下。”说完提着食盒去冰室把那半碗血水取了出来,提回去交给了陈述,“把这个给祁公子喝了,应该会有缓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