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夏,我在这呢。”蹙着眉头的凌默天见苏夏终于从梦魇中醒过来,眉头得到舒展,但是紧紧握住软若无骨小手的大手始终都没有松开过。
“默天。”看清身边的男人,苏夏紧绷的神经慢慢松弛下来,娇小身躯蜷缩在一块,跟个受到惊吓的小猫咪一样,窝在凌默天充满温暖气息的怀中。
“好了,好了,没事了。”抽出一只手轻柔的抚摸着苏夏湿漉漉的后背,语气中布满了心疼。
眼神有些涣散的苏夏就这样静静地窝在他怀着,白皙胜雪的手臂上隐隐约约还看到抓痕。
看着那伤痕,凌默天的下颚紧绷,眼眸中折射出来的视线愈发清冷。
大床上的苏夏还有余悸,身子微微颤抖。
凌默天心疼的低头在她光滑额头上印烙下一记吻,涔薄唇瓣因为怒火,而咬出一层牙齿印。
夜晚的风阴凉凉,今晚的天空也黑沉沉一片,月亮的影子不知道潜逃到哪里去了……
今夜注定是不眠夜,而凌默天也丝毫不敢放松紧绷的神经,因为苏夏睡着睡着会冷颤一下,看着她连睡觉都不安稳,凌默天的眼眸中就差点没有蹦出熊熊怒火了。
第二天,等苏夏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上午十点多钟了。
“太太,你醒了”苏夏刚走出房门,早在门外守候的容妈迎了上来,然后注重小细节的容妈见苏夏赤着脚丫子,连忙外鞋架子边走去。
“太太,您先在屋里等会,我这就去给你拿软鞋。”
现在天气还有些凉爽,凌默天生怕苏夏会着凉了,于是在早些日子的时候,差人从德国高端定制了全额地毯,但不管怎么样,还是要穿上鞋子好。
加上自从前天晚上凌默天把醉酒的苏夏抱回家后,苏夏就一直陷在梦魇中,整个人都浑浑噩噩,一点力气都没有,在凌家当了几十年佣人,早已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看到苏夏不舒服,容妈也很担心。
“容妈,我自己去就好。”从小都是独立自主的苏夏,对于使唤佣人这件事,一点都不习惯,而且在她心底凡事还是自己来比较好。
苏夏朗朗的从嘴角挤出一抹微笑,似乎那晚遭遇到的创伤已经被她抛之脑后一样。
就在这时,楼下响起一串有节奏的高跟鞋声音,容妈连忙拉了拉自己的衣服,然后往楼梯处走去。
“少爷呢?”穿着显示身材的绒布镶边旗袍,一头秀发被高高挽起,精致雕刻的珍珠耳钉泛着剔透莹光,全身的气质被展现无疑。
就在苏夏换身衣服下楼的时候,正瞧见陈欣瑶微微扬起下颚,冷扫一眼由凌默天按照苏夏的喜好重新装修的屋子。
“大清早,少爷就出去了。”容妈从容不迫的端起茶壶,斟了一杯散发着幽香的茶水给陈欣瑶。
苏夏显然没有想到陈欣瑶会来家里,虽然之前对方对自己并不客气,但是碍于对方是长辈,很多礼仪上的事情,苏夏还是能够明白。
于是,率先柔声跟陈欣瑶打声招呼,“伯母。”
站在一旁伺候的容妈没有想到苏夏竟然会那么见外,于是笑着说道,“应该要叫夫人……”
容妈口中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陈欣瑶扬声打断。
“太阳都快要落山了,这个时候才起床。”陈欣瑶上下打量了一下苏夏的打扮,微微一愣。
她没有想到贵为军长太太的苏夏,竟然一身朴素,清汤挂面,全身上下一点装饰物都没有,不过转而想想,也是普通人家的小孩子,哪里会跟大家闺秀那样。
但女人可是丈夫装饰门面的最好活儿,一想到苏夏会给凌家丢脸的时候,陈欣瑶连忙从苏夏的身上把视线给收了回来,不再多看她一眼。
站在一旁的容妈见苏夏尴尬的杵在那里,然后连忙解围,“夫人,这可是少爷特定叫人从国外带回来的清茶。”
“我帮您倒茶……”苏夏上前想要帮忙,没想到陈欣瑶直接冷声打断,“不用了,你倒的茶,我不一定敢喝。”
“夫人……”容妈见苏夏的脸色有些苍白,小手都快要紧紧拽掰了,现在凌默天又不在家里,恐怕就知道自己这个老佣人能帮忙解围了,于是容妈也顾不上会不会得罪陈欣瑶,正想要替苏夏说好话。
但陈欣瑶还真的是一点都不领情,眼眸一转,直接冷瞪容妈一眼。
“胳膊肘往外拐了。”陈欣瑶像是对诸事不满一样,进屋到现在,脸色都极其难看。
“伯母,我到时间去上班了,我先走了。”苍白的脸庞挤出一抹粲然笑容,没等陈欣瑶开口说话,苏夏就直接转身离开。
看着苏夏单薄的身躯,容妈一阵心疼,连忙冲着她的后背轻柔喊道,“太太,您还没吃早餐呢,先生大清早就……”
但苏夏似乎没有听到一样,身影很快消失在屋内。
“早餐?你是说默天给她做早餐?”陈欣瑶很意外的看了眼容妈,在她的心目中自己这个大儿子可是跟冰山一样,从来都是冷冷冰冰的,对谁都一样,难不成苏夏是个特殊?
陈欣瑶若有所思的看了眼,屋内的小女孩装扮,心底掠过一丝暖流……
或者自己还真的拿上色眼镜对待苏夏了,不过……
“嗯,现在少爷很多事情都自己动手做,而且每天都按时吃饭,跟按时下班。”要知道以前的凌默天可是个工作狂人,而且也不会如此细心的去照顾一个人……
“嗯。”陈欣瑶从牙缝中挤出一个字,然后从水钻包包中拿出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