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愣了愣,停下脚步。
因为背对着他,所以看不到表情,只是看着她的背影僵了一瞬后,终于一动,缓缓的摇了下头,然后挣开他的手,快步走远!
战云天无力的蜷缩起指头,回身,却看见段衍赪正立在他身后,双眸晦暗,神色凝重,“今日之事,大哥是不是应该给朕一个解释?”懒
他不语,只淡淡的笑,摇了下头,准备继续往回走,却听他轻声喝道,“大哥,你喜欢谁都可以……但是烟儿,不准!她是朕的女人,你是朕的兄弟……不要让朕为难!”
“不是我让你为难,她根本就不适合呆在这种地方!”
战云天也毫不退让,静静的注视着他,神色微淡,“刚才你也看到了,就因为她是你的女人,被你宠着疼着,所以才会有人想要伤害她!”
“那些人朕自会解决,不需要你来提醒!”段衍赪神色凛凛,帝王气魄尽显。
战云天沉默了一瞬,终于是再没有开口,而段衍赪也在他的沉默中愤愤的离去,只留他一人立在园中,静静的感受着秋风的清冷。
三日后,他才知道段衍赪口中所说的‘解决‘,就是将除了段凌翼母子外,所有的妃嫔都赶出皇宫。
而他好像也不得不回应点儿什么了……
于是,主动的递上了一份奏折,请求调遣到边关去镇守边疆,段衍赪犹豫了两日,终于批准。虫
之后,他便离开临安,去了千里之外的邕州,再无她的一丝音讯——
直到南邵突然派兵围困皇城近一月之久,他带兵杀入围魏救赵,奋勇救其于水火!终于,时隔五年后,两兄弟再见,同样还有美丽绝色,淡漠依然的她……以及,他们的儿子段凌赫!
混乱过后,皇城整顿完毕,段衍赪收了他的兵权,并且封他为太傅,让他去上书房教导两位皇子读书,辅佐他们乐以天下,忧以天下——
这几年,段凌翼的身体已经有所好转,只是腿仍然站不起来,需要靠轮椅行走,每日读书的时间也不能太长,但却很有天分,经常他才将内容说上一遍,他便已经理解透彻,而且常常语出惊人,虽说年龄比其他的孩子都大些,但忧国忧民,却他还是都不禁刮目相看。
大概是因为身残的原因,他身上没有一丝天之骄子的傲气,谦逊温和,有礼有节,待人平近。
相对与他,段凌赫则显霸道的多,聪明活泼,也腹黑狡诈,锋芒毕露!
他也确实有这样的资本,才思敏捷,出口成章;诗画骑术,行射武艺,更是样样过人;几个伴读的大臣的儿女,没有一个可比,甚至就连他也每每被他噎的无话可说——
或许是如烟的关系,也或许是他本身就招人疼爱,段衍赪对他格外的宠溺,行围狩猎都带在身边历练不说,甚至讨伐南邵之时,也带了他去!
这件事,如烟似乎事先并不知情,所以当沙场上传来不利的消息时,她慌乱无措的找到了他……也是时隔五年后,她第一次愿意见他。
战云天内心激动之余却又阵阵疼,可彼时的他,无兵无卒,已经无能为力,却不忍她担心,便应诺与她,只身一人前往南邵,试图冒险救出他们——
却在赶到南邵时,得到消息小小年纪的段凌赫,用一计声东击西,一计铁树开花,再反间其内,使南邵被迫投降的同时,不得不割地于西陵六百余里,才作罢!
整件事,可谓峰回路转!而他,也因此被四国诵为“神童天将”。
一路,回了临安,看着他们一家三口久别重逢——
对于,段衍赪隐瞒行径,擅自带着儿子冒险的事,如烟异常气愤,板着脸,偏着头,脸色冷冷,看都不看他一眼!
段衍赪自知理亏,弯着腰围着她又是求,又是哄,软言软语说了一大通,她都没有动容,最后在段凌赫的眼神怂恿下,一把将她箍在怀里,深吻——
直到两个人都喘息不上来,他才缓缓放开她,如烟靠在他怀里呼呼的喘着气,段凌赫在旁边,很腹黑的坏笑。
她迅速羞红了脸,对着段衍赪的胸膛一通捶打,他倒是不躲,就那么定定的看着她,轻声轻语的道,“烟儿,我爱你……”
如烟怔愣,静静的盯着他看了一瞬,最后抱住他,把头埋在他胸口,吧嗒吧嗒的掉眼泪……
他从来不知道她竟也会有如此小女儿娇羞的样子……会哭,会闹,也会生气,会打人……
就像段衍赪曾说的,这潭没有温度的死水沸腾了,只因他一个人!
那一刻,那幅温吞噬骨的画面,战云天想……即便终其一生,他也难以忘怀!那天的太阳格外明媚,熠熠的光彩照耀在他们一家人的身上——
温馨得让人羡慕,让人嫉妒,让人无奈也无力……
如果那天晚上,他带她远走高飞,是不是这一切……今天站在他身边的人,就是他了?
可世间,偏偏没有如果——
于是自那一刻,战云天带着满腔的愧疚与悔意,终于放弃!
日子又恢复平常,每天教他们读书武艺,远远的注视着她,看她一颦一笑,眉目流转,尽是对另一个男子情深意浓……
他真正寡心寡欲,对她再无一丝奢望!
本以为岁月会一直这样无波无澜,安静美好,直到他们老去,死去,却不想云惠的出现,打破了他的平静,也将段衍赪他们从幸福的云端推下悬崖——
……
冬日将至,秋天已经过去大半,天空高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