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两个字,唐蟹的头脑便立即清醒过来,“干爹?”
他欣喜的叫着,就想下榻,却一下扯到了伤口疼得嘶嚎。
随着他的声音,门立即被人推开,南宫焰已经到了他的跟前,看着他的伤势,眼中立即现出一团怒火,射向门口已经受伤了的青衫小将——
“干爹,不是他把我弄伤的,你别伤害他!这几天一直都是他在照顾我……”唐蟹替他求情的声音在南宫焰越来越难看的脸色下,越压越低,最后哼哼着没了声音。干爹发怒可一点儿都不好玩!
“既然对你好,我便不杀他!但是伤了你的人,我决不放过!”
南宫焰俯身,唐蟹再不敢废话,默默的把手环上他的脖颈,任他抱着越过青衫小将,大步出门。
才刚踏出院落,忽听一道沉柔的男声传来,“阁下不请自来,伤了我的人,现在又想默不作声的离去么?”
唐蟹被南宫焰紧抱在胸前,不能转头,只能斜着眼睛用余光瞄,但那个人的模样刚好被玉兰花遮挡住,只看到一抹柔白。
“就凭你这些人,想留住我吗?”南宫焰定住脚,神色淡然的扫视一圈,冷声一笑。
唐蟹身上的伤,本就使他极为恼火!现在又被人团团围住,南宫焰早没了耐心。
那人却微微一笑,“阁下想留,我也未必敢收!只不过,这救命之恩却换来如此报答,我实感心寒!”
南宫焰视线从小螃蟹的伤口处扫过,重新看过去,脸上的笑意更冷,“多谢!”
说完,也不管对方是何反应,脚下轻点,抱着唐蟹飞出了院落。
在他转身的一瞬,唐蟹瞥见了那人脸上戴着的白色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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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回来后,已经半个多时辰,南宫焰就这样一直黑着脸不说话,唐蟹也不敢先开口,就这样默默的看着他,两只眼睛水汪汪的,活像一只受气的小兔子,完全没了以往的神气精怪。
旁边,狼敏站在那里,也是唯唯诺诺,不敢吭声,屋里的气氛实在压抑的厉害。
唐蟹斟酌了一下,还是决定选他做牺牲品比较妥当,“那个,狼哥哥,我的两个弟兄你找回来了吗?他们现在在哪里?有没有受伤?可以让他们来见我吗?”
少主的脸色实在难看,狼敏本能的不想回答,但是看到唐蟹眨巴眨巴着眼睛,一脸渴求,轻声喊着他狼哥哥,他的嘴像是不受控制一样地张张合合,“他们和小少爷一起都在夷馆,现在两个人都已经平安的回家了!”
“原来那里是夷馆哦!”他恍然大悟,怪不得干爹好几天才找去那里。
“是啊,那座府邸是我们南皇安排给北沧太子慕容殇,在南邵的居所!我们的人不方便去搜查……”
狼敏的话才说一半,便被南宫焰冷厉的吼声打断,“没有事做吗?有闲空在这里废话?!”
狼敏噤声,逃窜似的奔了出去,唐蟹看得直笑。
南宫焰的怒火立即转向他,“那是什么地方都没弄清楚,冒冒失失的带着人闯进去,到时怎么死的你都不知道!还有命让你在这里笑别人?”
唐蟹吐舌头,心里却暗暗松下一口气。他不怕别的,就怕干爹沉着脸不说话,而他又不明原因,只要他出声就好,有火尽管发!他心甘情愿的受着!
“还是干爹最疼小螃蟹!不过你放心,小螃蟹才没那么容易死呢!”他继续刺激他——
果然,南宫焰的怒火被他扇得更旺。本来话很少的人,想不到教训起他来竟然格外流利——
“干爹,你一定是和唐果在一起时间久了,骂我的话都和她一模一样!真没创意!”唐蟹咂嘴,小声的嘟嚷。
再果然,一提唐果,南宫焰的火气立即消了——
冷着脸站在那里,恨恨的看着他,无可奈何。
“对不起,干爹!”唐蟹低下头,主动认错,他们父子之间,别的话也多说无益。
南宫焰再无火可发,只是神色黯黯。好一会儿,才轻声开口,“唐果一直以为这几天你在我这边,尽快养好伤,回去看看她!”
他声音恢复以往的柔和,唐蟹才安下心来,忽又想起什么,“对了,干爹,你认识救我的那个人吗?”
“不认识!”南宫焰头也不抬,小心地检查他的伤口,给他上药。
“那为什么对他那么大的敌意呢?他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唉!”唐蟹想着方才见到的那个男子,他为什么要戴着面具呢?好可惜,他都不知道他真正的模样——
“你那么确定他是你的恩人?而不是你的仇人?”他不答反问。
“我也不确定!”唐蟹稍稍思考了一瞬,摇头,“干爹你的意思是,他先伤了我,而后又出手救了我?”
南宫焰不置可否,唐蟹蹙着眉再度陷入沉思,斟量着这个好像很复杂的问题——如果真是干爹讲的这样,那这个人为什么要这么做呢?他是什么目的呢?
“干爹,你知道黑白双刹吗?”
南宫焰包扎的手微微一顿,状似波澜不惊的问,“你认识他们?”
唐蟹摇摇头,“不认识!不过,我听去我们园里吃饭的人讲过!我觉得打伤我的那个女人,可能就是他们口中的白罗刹!”
“江湖上没有几个人真正见过他们!见过她的人,都死了!那些传言根本不可靠!”南宫焰轻叱,对他说的话似乎完全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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