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几人来到中年男子跟前,黄孛甩镫下马抱拳问道:“这位仁兄可是贺兄贺振东?”
中年男子露出警惕的眼神望着众人,“我是贺振东,不知公子何人?找我何干?”
“贺兄不要误会,我叫黄孛,华夏独立团的团主,刚才在衙门里碰见了家父,听老爷子说你准备回叶家集特来和贺兄聊聊家常。”
贺振东听说这位就是独立团的黄孛,赶紧放下武器匍匐在地“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多谢黄公子救命之恩,要不是公子赐我家衣食,我奶奶早已……”说着又要磕头,黄孛赶紧把贺振东扶起来,“贺兄,我们到那边聊聊。”
当几人坐在一块大石头之后,黄孛首先开口问道:“听老爷子说你和姜老财的儿子在一起,能不能给我说说具体情况?”
“姜老财的儿子叫姜万拳,外号秃头铁臂神拳,力大无穷!在我们团练里当团练副使,前几日他父亲跑到叶家集哭诉家里的财物被土匪抢了,姜万牶本打算带一些弟兄立刻回金寨报仇雪恨,又听说寒馥居的武榜眼都被公子杀死了,姜万拳又不敢轻举妄动了,说等徐立壮从寿州返回后再准备大举进攻金寨。”
“那徐立壮什么时候返回?”
“这我不知道,听别人说十天半个月吧。”
“那你们叶家集的团练有多少人?”
“一千三百多,这还没算上叶家集衙门的兵勇。”
“衙门的兵勇?”黄孛有些糊涂了,赶紧追问道:“衙门的兵勇有多少?”
“嘿嘿,”贺振东苦笑了几声,“公子有所不知,本来衙门只有二十多人,可是为了争夺厘金又临时招来五十多人,总共有八十多人。”
“这是为什么?”黄孛笑了,这有点像我和袁怀中的关系了,互打小算盘,“衙门和团练不是一家的吗?”
“哪是一家?面和心不合,狗咬狗一嘴毛。”
“噢,挺有意思,”黄孛真是提起了兴趣,“请贺兄详细说说。”
“我有个朋友在衙门里做事,听他的意思康老爷的靠山是袁大人,而苗沛霖的靠山是胜保,虽然官府封他个二品道台,那也是有名无实的四川道台,何况徐立壮只是苗沛霖手下的一条狗,所以别看衙门的人少,根本不拿徐立壮当回事。”
“你说的袁大人是袁怀中还是袁三甲?”这个问题对黄孛来说太重要了,不得不问。
“这我不清楚,反正是袁大人。”
“噢,”虽然黄孛很失望,但是脸上丝毫没有流露出来,接着问道:“你在衙门的兄弟叫什么名字?我可不可以和他接触一下?”
“不可!”贺振东果断地答道:“我们俩就是狗肉朋友,吃喝玩乐可以,要是办正事他比狐狸还精!”
“嘿嘿,这么说他是一个聪明人了?和聪明人打交道可是我的强项啊!”说完看了看大伙,见大家无一人捧场,只能自己尴尬地笑笑问道:“你的狗肉朋友叫什么名字?”
“蒋东胜”
“那康老爷叫什么名字呢?”
“大名我可不知道,不过兄弟们背地都叫他康刈子。”
“康椅子?”好奇怪的名字,难道这位县太爷喜欢做家具?问贺振东估计也问不出来子午卯酉,于是把话题又转了回来问道:“那我怎么能和蒋东胜交上朋友呢?”
“这简单,午时他在泰北楼喝酒,晚上在香菴院嫖妓,好找得很。”
听完贺振东一席话,黄孛坐在石头上寻思了半响,最后站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尘土说道:“贺兄,等过几日我准备灭了徐立壮的这一千多人,你找个机会抽身躲起来,能办到吗?”
闻听黄孛此话贺振东脸红脖子粗地也站了起来说道:“黄公子,你小瞧人了,你是我们全家的救命恩人,我怎么能袖手旁观呢?别说了,你说我能帮什么忙?”
“贺兄,”贺振东的真情实意着实让黄孛感动,朝贺振东抱了一下拳说道:“那真是太谢谢你啦!这样吧,午时我们在泰北楼见个面,到时再安排你做什么,怎么样?”
“好,一切听公子的,午时我们不见不散!”
“那我们先走一步,告辞!”
黄孛一行人告别贺振东朝着叶家集急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