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舒雁脸色一下就变了。
笑成顿时一阵心烦。
本身见到卫朝华来访,他就觉得没什么好事。实话说吧,他调的战略方向,原因之一,就是给卫朝华一个警告。那天出事之后,s市的公安系统非常重视,三番五次来找笑成了解情况。
当然,各方施压也是也是主要原因之一。
笑成更加操心卫邵歌,就没有分出太多精力去跟进。一应事情,都交给周围人处理。s市为此警力全开,只在河里发现一把呗抛弃的□□,指纹已经完全无法提取,而嫌犯踪迹则顺着山间路蜿蜒而上。
因此即使s市公安加班加点,一时间也没有进展。
对于艾森……已经到了再不能心慈手软之时——
的全面撤资一直在有条不紊的进行。
进军s市本来就不是一锤子买卖,前期两手准备规划做的很谨慎,现在全盘撤资就很顺利。
这对s市影响很大,s市的领导班子为此焦头烂额,甚至还找到了s大的校长,辗转联系到当年的导师,再请导师联系笑成。
态度坚定,徒劳无益。
本以为能让卫朝华得到些教训,知道有些人是轻易招惹不得的……但看起来卫朝华倒是底气足得很,真以为他在没有别的手段?
蒋郭泽昨天才给他说,若是碰上一个不识相的,说不得还以为你好欺负呢?这可不就遇上了?
看舒雁脸色微变,卫朝华像是一尊石像一般牢牢拦在病房门口。笑成揽了揽舒雁肩膀,“妈,既然卫先生要办理出院,你不如先去把我们抵押的证件取回来,再把预缴的住院费清算一下。卫先生‘身居高位,家底殷实’想必不乐意在这些零碎银子上盛我们的情。”
这话有两层意思,一是暗示对方收入有些不干净,二是刺一刺卫朝华“不在乎撤资带来的巨大损失。
舒雁当然听不出这些,但话语里的不客气还是听得明明白。
她迟疑了一下,觉得就算有什么也还是要和儿子私下里说,当下点点头,转身就下去了。舒雁素来待人接物十分周全,这次转身离开前也没有再和卫朝华说一句。
卫朝华的话让她起了疑心,但外人面前,她自然是维护笑成。
等舒雁走了。
笑成姿态顿时一改,一手放进口袋,漫不经心客气了一句,“卫先生,我有两句话想和邵歌私下说说。”
卫朝华脸皮抽了一下,仍旧维持着气度,“那真是巧了,我刚好也有几句话要和你讲。”
笑成“哦”了一声,“不知道是公事还是私事?”
这是明知故问。
记者发布会之后,的高管,卫朝华此时来这里,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为了堵笑成。
只是笑成不明白了,既然有求与人,怎么也要有个该有的态度,卫朝华哪里的底气?
他并不知道这事倒真不是卫朝华的手笔,只余光看见卫邵歌手上的输液袋马上见底了。
顿时站直了身体,淡然道,“能让卫先生这么说,想必是要事,既然如此——”话语一顿,客气道,“就请您等等我和邵歌先把话讲完。”
十分不买面子。
但就目前而言,能决策人有一个搭话的机会……却比面子更加难得。
卫朝华脸色难看,最后还不是往一边让了让。
输液袋果然已经见底了,笑成快步走进去,一边去调输液的流速,一边伸手要去按铃。
如果不是刚刚卫朝华那几句丝毫不留情面的话,笑成即使再心绪烦躁,也会给对方留几分客气。
毕竟是卫邵歌的父亲。
“不用。”卫邵歌拦了一下,自己给自己把针头拔了,他动作又快又狠,笑成眼睁睁看着几滴血花贱了出来,手背上没几分钟就肿了起来。
笑成捉住他手看了一眼,心疼起来,训了他一句,“你急什么?”
卫邵歌给他笑了下,“没事儿。”随即握住他手腕,盯着他眼睛道,“这事儿我自己来。”
笑成打量着他的神色,突然回头看了一眼卫朝华。他已经退到走廊上,正来回走着讲电话。笑成就抽出胳膊转身过去把门关上,又从里面上了锁。
重新走到卫邵歌跟前,把他的手放在手里紧了紧,“你爸是什么意思?”
卫邵歌就那么意味不明的笑了一下,反手捉住笑成,低声道,“恐怕是想让你办事,你不要随便答应。”
笑成看了他两三秒,也不问为什么,只说“听你的”,又想起什么,“我记得上学的时候,有一次禽流感封校戒严,你说和家里置气。”
卫邵歌“哎”了一声就沉默了。
笑成握住他的手在手心里来回揉捻着,表面上依旧平静,其实已经十分心烦意乱。
好像一直来视而不见的诸多问题这么一下子全都涌现在面前。比如卫邵歌家里,比如他妈舒雁,比如卫邵歌本身。
尤其是现在,卫邵歌身体还在恢复,卫朝华就要让他出院,笑成心里是根本不愿意的,只要卫邵歌稍微说一个“不”字,他怎么也不会……但看起来,卫邵歌竟似乎是同意的。
毕竟是卫邵歌家事。
而他也似乎并不愿意让自己插手。
脑子里一闪而过,在江边救溺水小孩那一次,卫邵歌曾经提过,他妈就是溺江而亡。除此之外,再不见对方提过自己家事。
这其中肯定有他的原因,而这个原因肯定是对方不想他知道的。
如果是以前,他或许还会为此生气,但这么诸多种种之后,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