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直身体,舒展了一下腰背,像是要吸引他注意,又强调似的重复了一遍:“我要走啦。”
“那么。”他从空荡荡的桌面上收回视线,走近了一点,伸出手:“再见。”
卫邵歌却向他张开了双臂:“再见。”
他大步迈近,紧紧拥住了他,在他耳边低低地:“保重。”
然后骤然松手,就要转身离开。
“等等!”
胸腔里隐约的冲动突然不可收拾的翻涌而出:“等等,有个事情,我想跟你说。”
卫邵歌转过了头,目光难辨的注视着他。
似乎是在等他开口,却在他终于开口要说的时候,突然靠近一步,猝不及防吻在他唇角。
那一触即收的灼热让他下意识后退了一步,视线里只留下对方离开的背影。
拉杆箱在水磨石地面上发出“咕噜,咕噜”的闷声回响。
他注视着空敞开的门扉,仿佛看到了四年前他们最初相见的画面。
仿佛他只是小小离开,从未走远。
仿佛不久之后,还会有人推门而入,朝他笑着打招呼。
然而耳边却响起短短的两个字,他对他说:“保重。”
空荡荡的房间里,只有他一人。
从此——
他远走他乡,再无声息,他筚路蓝缕,几经沉浮。
十年前,他决定忘了他。
十年里,他一直记得他,记得他灼热的一个吻。
十年后,他不再爱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