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的阳光照射在穿着铠甲的戡乱军士兵身上,很多士兵是光着膀子的,滚烫的铠甲让他们烫得一个个龇牙咧嘴的,只要看到路边有溪流,都会冲上去用冷水洗个澡。不少人身上都被烫得起皮了,怨声载道骂骂咧咧地跟着队伍向前进。
戡乱军前锋的几个步铳营在遭遇了与外籍军团的战斗后就溃散了,光是收拢那些溃散的部队都用了两天时间,加上等待后面赶来的戡乱军主力,更是熬到了第三天才能启程北上前往占城港。队伍中行进的阮明方现在是满脸的沮丧,若要是早知道熬个三四天才能启程,那他之前根本不可能赞同这次进军。根据指挥部派出去的斥候,这三四天里髡人不仅重新收拢了原有的部队,还用其他不同颜色军服的军队进行了补充。此时在占城港外一里多路的地方,这些军队和民夫又一次开挖了一条一丈宽的壕沟,挖出来的土被堆在壕沟后大约十丈左右的位置。尽管动作仓促,挖掘的壕沟土方并不多,但是依旧还是在壕沟后方堆砌了一条高接近一丈的土墙。
看得出来中国人不仅对他们的的行动已经有了防范,而且以防御方向来看,已经严严实实地防住了他们可能行进的方向。此时的戡乱军如果保持北上,必须要突破这条壕沟才能继续前进,单以戡乱军中配发的亚宁火铳,他们必须要向前行进到土墙的位置才能对城墙附近的敌人进行有效杀伤。若不是占城港的城墙已经大量被中国人拆毁的话,他们这帮将领只怕早就已经没有足够的信心保持行军了。
由迈德诺人和安南士兵组成的尖兵已经多次抵近到壕沟附近进行侦察,但是派出去的人中绝大多数都没有能够活着回来,往往是城楼附近忽然传出一声清脆的枪响,这边的尖兵就已经死掉了,往往还是在枪响之前就已经倒下了。他们倒是早就知道中国人的火枪能够射击两里左右的目标,可是他们尖兵前往的时候往往都是深夜,伸手不见五指的情况下,中国人的枪手也竟然能够准确地击中他们,这简直是犹如神迹,让人无法理解。
事实上元老院的特工人员在两天前就已经追上了悄悄离开营地的戡乱军,通过信鸽把军队的规模、武器装备等情况都已经传送给了文山港外的情报站,文山港又通过无线电报发给了陆军情报局。
其实一开始任雪峰收到戡乱军失踪的消息是真的阵脚大乱,一支敌人军队就这么不见了?虽然人数只有三千人上下,但是这却是一支普遍装备了火器的军队。根据之前打探的情报,戡乱军的训练营地里经常还有炮声隆隆,因此这样一支火器部队的攻击力是相当强的,而且三千人的规模虽然比起攻击沙巴克的军队而言几乎是沧海一粟,但是几乎全部都是战斗部队,战斗力要比南岸军还要高出一筹,一旦真的在两眼一抹黑的情况下遭遇这样一支军队的突然袭击,那后果是非常可怕的。好在外勤特工通过跟踪后勤辎重的民夫队找到了戡乱军的主力,这才让任雪峰恢复了点底气,起码知道敌人在哪里了。那么剩下的事情就是要对这些敌人进行拦阻和袭扰,此外就是通过占城港南面挖掘的战壕对他们进行阻击。
对于这次戡乱军的阻击,参联会经过讨论直接用挖掘战壕直接阻击的战术。由于戡乱军使用的火器为主,其中肯定还会有大炮,那么拦截部队的阵型越密集就越可能遭到沉重伤亡。况且现在占城港南面城墙拆毁了很大一片用于搬运城内建材,那么军队也不可能登上城墙直接向下射击,并且这个长长的城墙缺口很可能成为敌人攻击的主要方向。要防止敌人选择快速突破的方式,就必须在这个方向上给敌人添加障碍。于是乎壕沟工程中被挖掘出来的土方直接运抵二十五米后的位置搭建了一条土墙,土墙上还保留了一些位置用以架设滑膛炮和飞雷炮——敌人是使用的火器,那么以平时缴获的迈德诺人火器射程而言,他们必须要进入到五十到三十米的距离才能开枪,这恰恰就是飞雷炮和滑膛炮最能发挥威力的距离。即便是戡乱军装备的大炮,应该也就是缴获的迈德诺战舰上九磅炮的标准,大约也就是两百米以内能发挥威力的样子。
事实上参联会最担心的就是这些大炮,即便是使用实心铁球的滑膛炮,在两百米内还是可以给人造成伤亡的。地上挖掘的壕沟就能够在一定程度上抵消炮弹弹跳可能造成的杀伤,在某些情况下,壕沟还可以直接阻拦住炮弹。即便是炮弹飞过壕沟,二十五米后的土墙上那些炮位都是半埋式的,除非是被直接命中,几乎不可能对火炮造成损害。
至于参战的部队,尽管钱龙舟向参联会一再保证外籍军团有能力保卫整个占城港的安全,还是被参联会直接否决了。沙巴克之战中外籍军团的战斗伤亡率超过了百分之十六,补充的新兵没有到位,武器缺乏,甚至于被服都不够,钱龙舟在沙巴克的守卫上其实都有些捉襟见肘,更别提来保卫占城港了。参联会经过讨论,最终决定出动陆军三个连进行防御,同时调派一个飞雷炮连和一个滑膛炮连进行火力支援。
沙巴克城外依旧有许多的民兵以及外籍军团士兵还在清扫战场,台风过后的战场上许多尸体由于吸水过多开始呈现巨人观,尸体**的臭味飘扬在战场的附近,幸亏风是从东向西吹拂的,不然这股恶臭只怕会让沙巴克里的人都无法呼吸。即便是如此,不光是沙巴克,就连占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