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秋一下子就警醒过来,连忙将太后身子的大部分往自己的身上靠,只可惜自己不过是个十二岁的小姑娘,并不能支撑住太后的全部重量,简秋当下就是侧首朝身后望了过去。
一直都是紧紧跟在太后和简秋两人身后的程嬷嬷一下子就反应了过来,加上简秋的一声低声惊呼,当下就是快步朝着走了过去,从简秋的怀里将太后接住。
简秋和程嬷嬷出奇的默契,让太后不至于摔倒在地上。
程嬷嬷定睛看去的时候,就发现太后面色有些发白,双眼已经紧紧地闭上,呼吸都显得时快时弱,面色一会儿又是有些泛红。
“不好,太后娘娘犯病了,陛下!”程嬷嬷撑着太后的重量,转眼就十分焦急地看向皇帝诸葛浩渊。
诸葛浩渊正对着一个兵卫吩咐着什么,突然听见简秋的低声惊呼就已经看了过来,在程嬷嬷转眼的时候,诸葛浩渊已经大步走到了两人的跟前。
如今太后已经七十有六的沧桑年岁,不过终年的养尊处优,不似乡间的妇人显得黑老,只是太后却一直有旧疾缠身,看着此刻太后不同常色的面容,诸葛浩渊心中微微一震,他许久没有亲眼目睹太后犯病了,眉头一下子就皱到一处。
诸葛浩渊当下就是沉声道:“太医!快给朕过来!”
太医原先跟诸葛浩渊陈述了自己为简芯所做的一番诊断,如今正和左相简荣越吩咐一些事情,听见皇帝唤他,顿时就是快步赶紧走了上去。
看了一眼太后的面色,太医孟会额头的冷汗一下子就冒了出来,心中哀呼自己运气不佳,怎么刚好今日轮到了自个儿当夜值班。
不消说,能出席皇家宫宴的少则就要官位在三品之上,而太医院的总掌事最高也不过正四品,根本不够格参加宫宴,就连自己方才都是被急急传唤了过来。
再说,太后的旧疾一直都是专门的太医专诊照料的,孟会自己并不是很清楚,只是如今看着皇帝的面色,孟会有些忐忑,这话实在是不好说出口,搞不好一个龙颜大怒也是未可知的。
孟会抹了抹额头的冷汗,小心翼翼地还是替太后诊脉,倒是程嬷嬷看了孟会一眼,微微皱起眉,开口道:“敢问陛下,宋太医今日不在么?”
程嬷嬷这话一说,孟会的心微微松了松,一面认真地替太后诊脉,一面竖着耳朵,听听皇帝会怎么说,这宋献宋太医一直都是太后的专事太医。
皇帝诸葛浩渊微微皱眉,也是想起了,当下索性就问孟会:“宋献呢?”
“回陛下,宋老今天不当值的。”孟会谨慎地答话,虽然宋献一直都是看顾着太后的旧疾,只是太后的旧疾一直控制的极好,这几年来按时服药,已经几乎没有骤然发作了,宋献的日常当差也是太后亲口应允恢复了。
皇帝诸葛浩渊越发眉头几乎就是拧到了一起:“朕记得一直都是宋献专事太后的旧疾,你可有把握?”
“臣竭尽全力。”孟会恭敬地说着,不过从皇帝的口气当中显然没有压迫的意思,总算是稍稍放下心来,认真地替太后诊脉。
一番诊脉下来,孟会眉头一直没有松开,手渐渐收了回来,程嬷嬷将放在太后手腕上的锦帕收好,目光担忧地看着太后。
看着太后苍老的面容,诸葛浩渊的目光有一瞬间的恍惚,想到曾经年轻时候的太后,神色越发凝重:“如何?”
太医孟会抿了抿唇,很是犹豫地说道:“太后的脉突起沉慢,时急时徐,微臣又看太后娘娘面色时而红润有余,时而苍白憔悴,这是焦虚两现的情形,恕微臣斗胆,太后娘娘这是一时心绪起伏高低过度引起所致,如今要快些唤醒太后娘娘,这才好顺气通绪,否则气闷在心,这口气不缓过来,怕遗症无穷。”
“既然如此还不快将太后唤醒。”皇帝诸葛浩渊的声音越发沉了。
孟会微微抖了抖身子,却是有些战战兢兢地说道:“可是能唤醒太后娘娘的药草微臣并没有带在身上,微臣这就去取来。”
皇帝诸葛浩渊一听这话,显得很是烦闷,当即就是一甩衣袖:“还不快去,晚了,这后果你该知道。”
“诺,微臣这就去。”孟会冷汗涔涔,后背早就已经是凉了一大片,心里当然明白,不过刚才走的急,只是取了寻常的诊箱就急匆匆的赶来了,哪里会想到带上籽萓草,这用得上籽萓草的时候毕竟很少。
只是才起身,就听见身边传来了少女带着几分清浅和不确定的口气响起:“大人要不先看看这可以唤醒太后娘娘么?”
孟会不由的转了身看了过去,就看见简秋一手伸至腰间,将一个荷包解下,随后就是猛地一扯,扯开了荷包,微微举起对着他。
朝那荷包看了一眼,孟会与简秋原本隔得也不远,伸手就可以够到荷包,当下索性就接了过来。
针脚细致的荷包外头已经湿了,好在里头并没有影响多少,孟会将荷包凑到光亮的地方看了看,见是一堆的药材,微微一怔,转而凑到了鼻子下闻了闻,一下子面露喜色:“籽萓草!太好了!陛下,微臣这就可以试试。”
话说完,孟会朝程嬷嬷说道:“劳烦嬷嬷手帕一用。”
程嬷嬷二话不说,赶紧将手帕给你孟会。
孟会将荷包之中的药材倒出了一些,径直就举到了太后的鼻翼之下,并赶紧吩咐道:“嬷嬷试着加重一下力度,往太后娘娘的两肩胛拍。”
程嬷嬷虽然觉得有些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