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秋却是面露茫然,伸手接了过来,却见那宣旨之上所写的可不就是那日前厅之中,诸葛晏也在时,所问自己的雪灾有何法子么。(百度搜更新最快最稳定r>“这上头的虽不是我那日所写的,却法子倒是我所想的,这怎么了么,父亲?”
“你可知道,这根本就是纸上谈兵,如今北方数城已经是乱成一团了!”
“怎么会如此?”简秋面露震惊:“莫不是父亲按着这上头的法子做了,天哪,父亲,我那日写完之后,当即便觉得越发不妥,不是当着你们的面将所写尽数焚烧了么,说着切莫当真,这如今怎么……”
说着说着,简秋抿着唇,清泠的眼眸之中漫染出几分委屈,却是没有再说下去了。
也确实不能再说下去了,不是么,她总不能当场质问自己的父亲,而这原本,就是她故布疑局。
这个计谋她自然是深思过的,也知道哪里缺了一环,却不会被人所看出,如今,这不是已经走进这局里了么。
“……”简荣越顿时瞪大双眼,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因为他的真的无话可说了。
人总是会先入为主的,尽管当时简秋确实烧掉了所写,可是他却记下来了,也觉得委实可行,尽管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却比之自己原先与晏王所想更为可行,呈禀皇帝之后,皇帝也是大赞,难成知晓会是如今这般皇帝雷霆大怒。
简秋冷眼看着,半晌之后,却是听见简荣越带着深深的无力摆手道:“出去,出去吧。”
屋门外头,春痕一副战战兢兢,里头一开始就传出来了大老爷怒斥的声音,如今可是只有自家的小姐在里头,这大老爷眼下发这么大的火气,先不说是怎么一回事。
听着倒像是什么政务一般,却怎么和自家的小姐扯上了关系,眼下最最要紧的可不就是小姐不知道如何情形了,这慢慢又是没有声响的又是怎么一回事?
正心急如焚之际,春痕看见了简秋慢慢地走出书房,见此,春痕赶紧一脸担忧地走上前去,仔仔细细地打量了简秋一眼,但见并没有什么大碍,这才低声问道:“小姐,您……”
简秋却已经摆手,示意春痕不必说下去,转眼却是看向一旁恭敬站着的管家唐勤:“父亲让我先行回去了,唐管家先留下吧。”
唐勤一听这话,心顿时提了提,却赶紧应声:“是。”却已经是冷汗爬上了后背了。
看着简秋两人的身影已经走远了,唐勤听见了脚步声,转眼就见简荣越一脸怒气地站在书房门边上,正看着走远的两人,不由得有些艰难的咽了咽口水。
“大老爷……”
“去备车,我去趟晏王府!”简荣越甩袖,转身却是往正屋而去。
唐勤半点不敢马虎,赶紧离开备车去。
春痕紧跟着简秋的步伐,两人走出了好远的一段路子,却是看见自家的小姐却是径直往简府大门去的,而不是会点秋院,顿时微微一怔:“小姐,咱们不回去么?”
“不了。”简秋步子未停:“如今时辰还早,此刻赶去流彩阁尚不会错过太多的时辰,此刻流连和李妈妈只怕该着急了。”
“是。”
……
自打那日的书房之后,已经过去了整整三日,简秋都未曾再受到父亲简荣越的接见。
李妈妈按着简秋的吩咐,这些日子来,自然是一直关注着前院的动向,这三日来,简荣越几乎是早出晚归,而从简荣越的院子之中打探出来的消息,那赈济之事,已经渐渐平静下来了。
不管是怎么说,按着这三日,简秋倒确实未曾听闻简荣越还有再发过火,可见,这次简荣越是动用了不少的法子了,而且,简秋私下已经收到了消息,为了压下此事,填补之前的策略之过,简荣越已经是投进去了不少私人钱财了。
倒是诸葛钰没少让人送信过来,却似乎总是有意无意地涉及近来宫中朝廷之事,皇帝已经没有再提起当初本因为赈济之失而要问罪简荣越之事,反倒是又派遣了差事,让简荣越将功抵过。
也正是如此,这些日子来,简秋倒也是乐的清闲。
虽说如此,后宅之中,杜氏仿佛倒像是个隐形人一般不存在似的,竟是半点没有在简秋面前晃悠,按着如今流连所说的,杜氏几乎都是陪在了孔氏的身边一道参佛法,修身养性了。
这话,简秋每每听到,只觉得真是异常讽刺的很,如今周姨娘已经有了身孕,转眼就要临盆,杜氏的心,能静下来参佛么?
转眼五月,春影无踪,浓夏堪至,而大事,终临!
如今的五月初三,端午未至,天却闷热极易令人心烦意躁,夏蝉开鸣。
只此闷热的中午,午时刚过不久,简秋沉埋书卷之中,显出几分疲态,正欲小憩之际,却是听见了匆匆的脚步之声冲进了书房之中。
简秋抬眼看去,却见流连一脸惊慌地看着她,因为一阵的快跑显得呼吸急促,却是急切着将话说了出来:“小姐!兰院的冬竹来了,说是,说是周姨娘摔了一跤,如今要生了!”
听闻此话,简秋顿时睁大双眼,猛地午困霎时间消失的无影无踪:“你说什么?周姨娘要生了?”
流连略平复了呼吸,话语顿时越发的流利了:“是,已经让人去请接生婆子去了。”
简秋双眼微凌,心中一沉,要知道,距离临盆的日子尚且还有一个月,如今竟是要提前生了,顿时快步朝着屋外走去:“怎么会摔倒了,走